但他语气好像有点不太自信。
好大的笨蛋一个。谢斯聿想着,沈素给他说什么他都相信。谁家小孩会被送到那样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但给苏乙说明真相又能如何呢,要让苏乙变得更难过吗。
苏乙哭起来没完没了,又吵又很麻烦,哭完了之后眼皮也要肿得很厉害。
“而且。”苏乙语气里带着一丝激动,“我年底就有很大一笔拆迁费了,你记得吗,之前我家拆迁了,我妈拿去还债了,但是年底她会给我转一大笔钱的,到时候我会还你钱的。”
之前谢斯聿对于苏乙的碎碎念念都很平静,到此时,他不再淡定,“你说什么?”
“我马上就有钱还你了。”
以谢斯聿的阅读理解,“所以呢,你要和我撇清关系?”
苏乙皱着眉头,“你又怎么了?我可没这样说。”
“不用还我钱。”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闭嘴睡觉。”
作者有话说
审核我到底哪里没过
“你以后少说我笨。”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现在我看这些视频我都快看不懂了。”苏乙这几天都在网上自学这学期落下的课程,关于高数、物理,还有python程序设计。
“我腿好了就得去上学了,不然我跟不上进度了。”
谢斯聿拿起他的课本看了看,这是离散数学,他的专业并没有学过。他自己看着书本学了一会儿,又在草稿纸上写了一道题,叫苏乙过来听。
这好像比书本和视频讲解更有用,谢斯聿讲解的没有那么晦涩难懂。毕竟高中有一段时间,苏乙经常去他家里写作业,那时候也是如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苏乙都找他问问题,当他眼巴巴地看过来,谢斯聿自然是没有办法拒绝。
不知不觉谢斯聿又修了一门专业课。
六月初,即使这学期都已经过去一大半了,苏乙打算身残志艰地去上学了。
他很严肃地告诉谢斯聿:“这学期的学费肯定是退不了的,我现在多去上一门,那就多赚一点回来。”金钱,对于苏乙而言,必然是不可丧失的,在某种程度,钱似乎比学习知识更为重要。
谢斯聿并不认为苏乙已经完全健全地可以去上学了,但苏乙坚持己见,他开始了早晚接送。
早晨的空气带着燥热的气息,f大门口车流不少。谢斯聿把他送进了教室里。两人来得比较早,苏乙挑了一个不靠前的位置,还帮付予初占了一个好位置。
谢斯聿给他去接了热水过来,这么走了一圈,教室里不少人目光放在他这个校外人身上。他把苏乙的课表设置成了屏保,下课到点了就准时过来接他。自己也还有课,不一会儿就离开了。
一天一天,谢斯聿越来越惹眼。于是这日,苏乙告诉他,不用陪着他进教学楼了。
“为什么?”在谢斯聿眼里,就那么一段路,拄着拐杖的苏乙很可能不小心摔跤,也可能从楼梯上滚落下来。万一苏乙被人不小心撞到了或者欺负了怎么办……
“没有为什么。”苏乙学着之前谢斯聿的口吻回答道。但原因是他不想把谢斯聿带去学校招蜂引蝶了,特别是一些gay面前。
他可太懂那些人的心思了。
最终,因走路速度极慢,苏乙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教室第一排的钉子户,还总会被老师抽答问题,稍微开一点小差也是很困难的事情。
这下根本不用提前跑去教室占座位了。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苏乙的座位保持着固定不动。
这天上完了课,付予初和苏乙一起走向校门口。他们避开人流,晚一点才从教学楼走出来。
付予初男朋友来接人了,苏乙无意间听见车里面的人叫付予初宝宝,反观付予初没有什么表情地坐进了车里,好像是习惯了。但付予初大多时候表情都是冷冷的,这也很正常。
在苏乙的认知里,被叫宝宝,应该是极致宠溺的称呼。不出意外,他想到了谢斯聿对他的称呼。
谢斯聿一直都是叫他的大名,苏乙来苏乙去的。偶尔因为情绪上面的波动对他的名字的语调产生一些细微的改变。
所以这天回去后,苏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谢斯聿说:“今天我在校门口碰见付予初他男朋友了。”
谢斯聿提着从超市买来的两袋东西,走在慢吞吞的苏乙后面,听到苏乙的碎碎念念后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
进门后,苏乙把拐杖放在一边,他抱着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又清了清嗓子说:“他…他男朋友叫他宝宝呢。你知道…就是很多情侣之间都会这么称呼的。”
他眼珠子鬼鬼祟祟,左右瞟来瞟去,也没有一个聚焦点。
谢斯聿正蹲在柜子面前整理买来的东西,听完苏乙说的话眉头稍稍皱了一下。
以谢斯聿的认知,宝宝两字仅限于还没有断奶的婴幼儿的称谓,套用在已满十八岁的成年人身上,不是很合理,并且很幼稚。对于增加感情的作用也很微乎其微。
不过他又嗯了一声以作回应,表示听见了。
苏乙双眼幽怨地看着谢斯聿,心想谢斯聿可太直男了,头脑那么聪明又有什么用,根本听不懂自己话里话外的内涵。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去书房自己写作业了。
没过几天,谢斯聿变得更忙了。鉴于苏乙是为了省钱不会打车回家的人,所以这段时间都是小周来接送他上下学。
苏乙问小周:“为什么他这段时间这么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