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已有的线索来看,那个断头处长有红色蜈蚣触手,手捧雏菊的噩梦女孩,应该就是死去的莫诺,而集体噩梦也是她留下的。
莫诺留下这个噩梦是为了帮助午溪,替他复仇,这至少说明两人到最后并不是敌对关系。
荀听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事件合成提供的线索比第二命要清晰得多,要更好猜一点。这三条线互相影响,穿插在一起组成莫诺的死亡真相。
不过,事件2的线索仍旧很少,荀听决定找机会再用一次沉痛灵魂——还剩下了一点,不知道够不够把原主过去的回忆挖掘出来。
……
一天的课程结束,腰酸背痛的一条听回到家里,一想到晚上还得继续比赛训练,他就暂时不太想看到爻老师了。
是一个下雪天,荀听身上覆着一层薄雪回到家,发现塞缪尔正厨房忙活,葡萄干正在他旁边顿住摇尾巴,而牛角包这只小白猫到门口来迎接荀听。
荀听挠了挠小猫的下巴,不知为何,暖和的屋子让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
他寻找却杀,发现他正在温室里,身上披着学院的黑西服……给绿植摘枯叶。
荀听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暂时忘却了训练场上爻老师的威压,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小溪,你回来了?”
塞缪尔笑道,“过来给我搭把手好吗?”
“嗯,我来做饭吧。”
荀听的目光这才从却杀身上挪开,走了过去,熟练地系上了围裙。
“最近怎么样?”
塞缪尔道,“爻老师人很好吧?”
荀听哭笑不得道:“人好是好,就是要求太高了。”
塞缪尔哈哈笑道:“他一直就这样,严于律人也严于律己。”
荀听突然想到,既然塞缪尔和却杀是旧相识,他可以从他嘴中打听一些关于却杀过去的事儿。
“爻老师……他有过伴侣吗?”
荀听边切菜边问,为了不让话题显得突兀,他又笑着添了一句,“有点好奇像他这样严厉性格的人,是怎么跟亲密之人相处的。”
“我没听说……应该是没有过吧。”
塞缪尔想了想,他道,“我想,如果有可能,他会选择一位性格柔和心细的另一半,能照顾他一点最好——因为除了工作,他平时生活还挺马虎的。”
塞缪尔开了个玩笑,道:“结果,他身边的女士掌权者居多,像卡佩斯总统一样的,个比个的强势,他们的伴侣需求‘撞号’了。”
“那他……”他想问关于却杀何时会“触动”的问题,但又想不出来怎么问才不奇怪,话到嘴边,苦思冥想半天。
最终还是明知故问了一句:“那爻老师的身上发生过什么吗……他好像没有看到他使用过神赐。”
塞缪尔沉默一会儿,说道:“他从小无父无母,不知自己从何而来,虽然拜总统所赐,他能够使用所有乜伽神明的能力,却没有真正地自己选择去信仰过谁。”
人们选择信仰神的时候,除了奉品和天赋,判定也会看此人对神明的信仰度。
像守夜,就算没有任何奉品,凭着他对怀霏无可动摇的信任和仰慕,也能得到庇佑。
一个能使用全神赐的人,没有精神上的信仰神,是一件挺不可思议的事儿
“之前他作为使者来晟国参加巨兽屠宰宴,那时候我身体刚好,还在病床上,他和我短暂地碰了碰面。”
塞缪尔说,“他跟我说,他遇到一个人……”
“他一个无信仰的闲散信徒,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要庇佑他。”
他道,“他感觉挺奇妙的。”
荀听浑然不觉地将菜下锅,感叹着对方的不自量力,笑道:“以爻老师的性格,可能会觉得这话可笑吧。”
“不知道,如果他真的觉得可笑,大概就不会向我提起了,”塞缪尔挑眉道,“或许有特殊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