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盖头悄然落地,薛同云得以清楚地看见他。
不同于上次在万仞窟幻境,这次的洞房,是真真正正属于她和他的。他穿着花纹繁复的红色喜袍,与一头银丝形成极具反差的对比,恍如天神降世,俊美无俦。
两个人视线相接,看着对方眼中小小的自己,不自觉都看痴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师姐。”
薛同云下意识想歪过头笑他孩子气,只是轻轻动了动,珠链便发出叮当脆响,重重的翠冠压着脖子让她不敢擅动,于是嗔怪道,“肯定不是做梦呀,我头上的发冠真的好重。”
薛惊昼坐到床沿,轻车熟路替她取下翠冠,不像从前那样垂在身后,如今她的头发被梳成了髻,露出白皙的脖颈,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她是真的和他成亲了。
薛同云敲打自己的后背,扭了扭脖子,总算是体会到成亲的辛苦。
侧头时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薛同云也经不住红了耳垂,整张脸烧了起来,她推了推他,“别看了,去取合卺酒。”
合卺酒是逸乐特意准备的,算作他和拂雪庆祝他们成亲的贺礼,浓香醇厚,并非凡品。
两人喝完合卺酒,忽地都拘谨起来。
虽然此前有过很多睡在一张床上的经验,毕竟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事到临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阿昼。”薛同云压下心头的羞涩,低低唤他一声,只是这一声,便叫得他后背绷直,心火“噌”的燃起。
她往他那边挪了一步,与他双腿挨着坐在一起,后来又觉得不够,自然地坐到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后颈,“你打算呆坐到何时?”
她手上戴着珠翠手链,尾端的穗子随着她的动作扫过他后颈的皮肤,掀起一阵阵痒意。
薛惊昼手心冒汗,虚虚搂住她的腰,视线不受控制地游离在她的下半张脸上。
“师姐。”他喉结滚动,唤她的嗓音喑哑低沉,饱含压抑已久的渴望。
薛同云感受到他的紧张,轻轻揉捏他的耳垂,令他稍稍放松,倾身向前,鼻尖与他轻触,调皮地打转、轻点,“阿昼,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夫妻了。”
这话中隐隐透出引诱之意,仿佛在告诉他,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对她做任何事。
薛惊昼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欲色深重,将薛同云紧紧包裹住。
久候的野兽露出了它的獠牙。
揽在她后腰的一只手往上,按住她的后颈往下压,薛惊昼仰起头,吻向暴雨一t样打乱了她的呼吸。
薛同云嘤咛一声,整个人翻转过来,被他压到床上。
洞房之夜
房内的龙凤喜烛孜孜不倦地燃烧着,跳动的光影照在床上纠缠的两人身上。
因是冬日,房内门窗紧闭,一丝冷风也透不进来,地龙的温度颇高,加上酒劲儿渐渐上头,薛同云双手无力地攀着身上的人,呼吸被剥夺一空,额头冒出薄薄一层汗。
她惦记自己今晚还没做的重要事情,从他密不透风的怀抱中抽身,推了推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