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怕是要住的久一点,藩王们行李收拾了一车又一车,还是看着时间不够了,这才匆匆忙忙上路。
有些远一点,路上跟急行军一样,自他们出生起还没受过这罪呢,不过还好,在登基大典前三天这些藩王们都赶到了。
朱然专门派了献王协助宗人府接待好这些宗亲,掌管宗人府的是位八十高寿的老驸马,如今也就是个门面,也主持不来事物,这样一来,本是协助的献王到成了拿主意的人。
藩王只有爵位,没有实权,献王这样有擅权之嫌,有不长眼的言官就告倒皇帝面前,朱然没有理会,在嘀嘀咕咕他就冷眼看人。
这聪明一下子就知道这是皇帝的意思了,想到先帝子嗣不多,新帝除了献王这个年长一点的兄弟,其他的都才十来岁,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宗人府本就是专管宗亲的,献王插手也说得过去。
宫里的贤妃母子也在说着这事,献王这几天被言官们参,心里有些委屈,也不是他要擅权,可老驸马不能出面,宗人府的人都来请他拿主意,他能怎么办?那些藩王一个个架子老大,要不是他这个皇帝兄弟镇着,宗人府的官员都要哭。
“我也跟皇兄上了条子,这差事还是换人吧。”献王闷闷不乐的,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贤妃闻言眉毛都竖起来了,跳起来道:“你怎么也先找我们商量商量。”她看向一旁的献王妃蒋金蛾,质问道;“这事你也知道?”
她冤枉阿,她也是这时才听献王说。
贤妃满意,要是儿媳知道不劝解,那她就有好话了。
贤妃找了个理由打发蒋金蛾出去,单独有话要跟儿子说。
“你是不是傻,这到手的差事你不要了?”贤妃狠狠戳着他的头,恨他不争气。
“那些文臣唧唧歪歪个不停,闹的烦死了。”
贤妃虽然不懂什么大局,可市井间的道理确实清楚的很,“他们说就让他们说,能要了你的命不成,你这时候怎么就要脸了,他们说了那么多,你皇兄责罚了你了吗?这多好的差事。”
贤妃有自己的小算盘,这宗人府的老驸马看着就随时脚一蹬上西天的,要是儿子这次把差事办的好,皇帝一高兴,就让他进了宗人府,这有了差事是不是就不用去就藩了。
“就藩也没什么不好。”
这话一出,贤妃对着他的身上就是两拳,“你个没良心的,你去了封地那娘怎么办?我们这辈子怕是都见不到一面了。
献王见母亲都伤心的哭了,想到那些藩王回京的情形,心里也有些抽抽,可,“祖宗礼法,藩王就要去封地,这有什么办法。”
从太祖朝到如今,就没有藩王能留在京城的。
“什么祖宗礼法,难道就不能改。”贤妃哭的凄惨的很,自从守寡后她也就没以前那么在意美态了。
“我的儿,你别以为藩王去了封地就能快意,要是真那么好,那简王能闹着要回来。”
那可是太皇太后亲儿子,封地可是最富饶的地方。
“娘你也说了,简王叔都没办法的事情,我还能比他厉害?”
贤妃脸上神色不以为然,她说道:“那怎么一样,如今是皇上派给你的差事,他既然给你派差事,那就是在意你这个兄弟,心中有你。”
那简王可不一样,当初先帝刚即位没多久他就被打发去了封地,当初太后最是疼爱这个儿子,对先帝可是不怎么敬重,说不得就和先帝抢过那位置。
忽然想到他们之前做的事,她神色紧张地问道:“最近太皇太后没找你说什么吧。”
献王摇头,“最近我不是忙吗?皇祖母倒是派人来送过几次东西,说让我有空过去说话。”
“这老虔婆。”贤妃那里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把他儿子当枪使呢,她早就听说了,太皇太后在皇帝那里吃了瘪,心里怕是不舒服呢,没想到转头就来忽悠她儿子呢。
也是自己大意了,竟然没有提醒儿子
“儿,她跟你说什么你都别信,就会嘴上哄人,心黑着呢。”
大家都觉得她糊涂,可她心里明白着呢,什么时候该抢什么时候该低头,看眼色她比谁都懂,要不然她能在宫中把儿子拉扯大,她能在贵妃和皇后之间左右逢源。
“如今跟以前不一样,你皇兄已经即位了,你可不能再起小心思了。”
先帝在的时候大家都是皇子,争一争也不怕他,可如今名份已定,还要争那就是犯傻了。
“娘,我知道,我也没那个本事。”献王道
他也不是没起过心思,想当初父皇还让他处理过政事,可他确实才疏学浅,每次都让父皇不高兴,等皇兄从西北赶回来,别说父皇了,就连以前看他形势好聚在身边的那些官员都跑了。
他如今不过是个空有名头的藩王,皇兄监国日久,能和一般的刚即位新君一样么,他如今是连想都不敢想了。
“这就对,做藩王也挺好,皇上就你们几个兄弟,为了名声好他也不会明面上亏待你,这个差事,可不能丢,你等下就去找你皇兄低个头,把差事要回来。”
献王却不太想去,他其实都有点怕见皇兄
“差事就算了吧,娘也别担心,等我就藩的时候我求求皇兄把您也接过去。”
贤妃真是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傻儿子,他当这个主意就他一个人先想到呢,他懂不懂什么叫人质。
这傻孩子,贤妃有些鼻子酸酸的。
“王爷,御前来人了说皇上宣你过去。”
蒋金蛾身后跟了小太监走了进来,见母子俩眼睛都红红的,想必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