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饮月虽然没有画棋那般精通琴棋书画,但好歹跟在程君顾身边这么多年,也算是知晓一些皮毛。
程君顾施施然道,“你又怎知这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辛琰花了两天时间回到南朔。
如他所知,程府表面看上去一派平静,实际上早就被大皇子的人全盘围困,别说人,连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去。
江守诚将这些天的所见所闻无一缺漏上报,连细枝末节都不敢放过。临结束时,还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了大皇子两句。
“你说他手里有御赐的令牌?”
“要不是有令牌在,我等又怎会多次碰壁?”
江守诚向来不喜大皇子,还时常与他作对,因他是辛家军副将军,大皇子还是得给他卖面子。可遇上代表陛下的令牌,他是万万不敢违抗的。
“你现在做事倒是比过去更稳重了。”辛琰道,“选择暂退是明智的。不过,既然本将军回来了,就不会放任他继续狐假虎威下去。”
江守诚双眼顿时亮起。
“传本将军之命,到集市挑最好的菜送去程府。若大皇子府兵为难,让他们亲自来找本将军谈。”
他想到什么,走到书桌前,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个木盒,“要是大皇子再拦,你就把这东西给他,他看完里头之物自会松口。”
江守诚不免好奇,但很快又把好奇心压回去,双手接走盒子收好。
饮月几乎是飞着进入书房。
彼时程君顾还在练字,听到动静,头也没抬,问道,“辛琰回来了?”
“小姐怎么知道的?看来小姐和t辛将军当真是心有灵犀。”
程君顾笔尖一顿,蘸墨继续写,“程府尚未解禁,你却这般高兴,定然是食物的问题已经解决。天底下能解决这事的人不多,若是陛下下令,进来的可就不止你一人。”
“小姐当真是冰雪聪明。”
饮月把大皇子府兵如何在辛家军面前吃瘪的事全都说了,其间还不忘夸上辛琰几句,边夸还边注意程君顾的脸色,然而她始终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辛琰可有话着你带来?”
饮月用力点头,自腰间取出一张迭得方正的字条递上。程君顾打开一看,上头只有一句话,却令她彻底放下心来。
程昱恒和画棋平安。
饮月伸头想看,但害怕小姐怪罪,又把脖子缩回去。程君顾见状,直接翻了个面,把纸展露到她眼前。
“万幸万幸,真是万幸。我就说嘛,大公子和画棋姐姐平日里做了那么多好事,老天爷是不会亏待他们的。就是不知道画棋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她要是再不回来,这月底的账可就没人做了。”
想到这里,饮月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她在府里只负责做饭和采买,这做账的事是两眼一摸黑。
程君顾轻笑着摇摇头,将纸条烧了,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倒也不必这般慌张。对了,天鹰卫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