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爽,如果需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她纽扣的颜色他不喜欢,手臂的纹身不好看,更讨厌她故作镇定掩饰慌乱,也讨厌她不讲话,一个字也不讲。
长廊镜头,身形高大的男人双手插兜,神色冷冽。他在夜芭走廊尽头停了下来,掏出烟点燃吸了两口。
他只是很不爽。
人复杂的内心世界是没办法用任何东西计算的,所以他就是不爽。
身后跟着的女人也不讲话,脸上挂着一副总算逃脱的轻松感。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分外不爽。
他有预留时间,哪怕她突然软弱的看向他,不说话都可以,但是没有。
她可以撒娇的,她也可以拥有女人该有的醋意,哪怕她吱一声,这里没人敢动她,她可以讨他欢喜,但她不可以一句话都不说。
哪怕一个求字都没有。
他只得故作无意踢了男人的小腿肚,找了个冠冕堂皇发怒的理由。
烟顺着嘴角往上飘,云雾缭绕的走廊镜头,裴寒忽的转身扯住了娇弱的少女,步伐迅捷找了一间没人的包厢,秋安纯跌跌撞撞跑着,好几次脚下一个踉跄,都被男人拽了起来。
无人的包厢内,她感受到了头皮传来的疼痛,男人宽大的手紧紧拽着她的头发,往上扯弄,她只得被迫昂起头来看着她。
这头发是该被他放在手心把玩,不是被别人拽的。
所以他的不爽铺天盖地。
“你哑巴了?会说话不?”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是不是长泡了。”
他蛮狠的指尖掐着她的下颚,唇齿一开,粉舌躺在里面,他指尖伸进去搅弄一番,口吻讥讽。
“挺会倒酒的,我看夜芭适合你,收拾一下明天就送你来坐台给老子赚钱。”
“多好啊,天天都可以被不同包厢的男人操。”
他就像是在说认真的,指尖触碰她的肌肤,安静的包厢里,暗蓝色的灯光照在身上,朦胧的浮起一层暧昧,这种暧昧把周遭的一切都渲染成了男女情调,唯有对她来讲,是刺骨的冷意。
她当真了。
如果可以的话,书包她不要了,她不想这样的。
但是接下来的每一步路,都是男人很轻易就能做出决定的事情。
秋安纯人不是傻瓜,能感受得到。
眼前的这个男人只对极少部分女人抱有人与人之间平等的礼仪,对待男人更是如此。他受过高等教育,很清楚的知道一个决定会给另一个人生带来什幺样的后果,但他依然自我,只是因为她,仅仅只是浮在尘埃里的砂砾。
你会对砂砾有平等的礼仪吗,这太可笑了。
所以她肯定是当真的。
在暗蓝色的情调下,她的身姿微微伏地,随即往地上一跪,膝盖碰着地面,是很细小轻微的声音。
那个书包她不要了,如果可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