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羽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先把自己饿一个星期,再连着几天熬夜,让自己变得憔悴不少,才走出家门,坐出租车来到了公司。
一下车,一群记者就蜂拥而至,把他围以ポ乔堵起来,话筒都恨不得怼在他脸上。
“夏泽羽先生,请问您对您家最近发生的事打算怎么处理?”
“夏氏的商品造假是真的吗?”
“为什么您父亲和哥哥都被关押了,您却没有任何事呢?”
一群人争先抢后的回答问题,夏泽羽被吵得头有点痛。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外面很冷,辛苦各位在外面蹲守那么久了,请跟我来到公司的会议室,我会一一解答大家的问题。”
会议室里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水果和茶点,看来夏泽羽是抓紧了时机有备而来。
一群记者兴奋至极,他们都很期待夏泽羽要怎么狡辩,已经做好了“围剿”夏泽羽的准备。
“各位不用客气,”夏泽羽淡淡地说,“桌上的东西可以随便吃,水随便拿,今天的会议恐怕要开很久,我不想大家饿着肚子回去。”
“夏泽羽先生,请问最近的传言都是真的吗?你们夏氏真的存在造假嫌疑?”
“对,是真的。”夏泽羽点了点头。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谁也没想到夏泽羽会承认得那么直接。
夏泽羽继续解释:“在我入职之前,夏氏为了让次品卖高价,对次品做了科技处理,并推上市场售卖,但在我入职后我阻止了他们这一行为,所以今年发售的商品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曾经受骗的消费者您打算怎么回应他们呢?”
“如果曾经买到我们家的伪造商品,可以将商品和鉴定报告一同寄回商家退货,鉴定费用报销,商品假一赔十。”
“您那么多年就没有跟着受益吗?为什么您能全身而退呢?”
“在入职前我不知道他们做的这些勾当,入职后也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我在夏氏工作这段时间清清白白,欢迎大家来查证。”
“虽然这么说,但你成长的过程中没有花家里的钱吗?曾经你也是挥霍无度啊。”
“我明白,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我成长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花了家里来源不正当的钱,所以我今天才会站出来,承担我父亲和我哥哥留下来的烂摊子,客户的赔偿、工商局的处罚,我都会一分不少的支付,也算是和曾经的夏氏做一个了断。”
“这话是什么意思?夏氏要大改革了吗?”
夏泽羽深呼吸一口气,闭眼缓了缓,再次睁开眼时,眼神坚毅又认真。
“在处罚结束后,我将和盛延集团的董事长傅东延订婚,夏氏珠宝与盛延旗下的珠宝子品牌合并,生产线、运输线、运营模式全部改革,我向大家保证,今后再也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炸了,不止会议室里的记者,趴在门外偷听的员工也大受震撼。
记者发布会开了不知道多久,结束的时候天都黑了,周围的写字楼也都灭了灯,他们没吃晚饭,却感觉不到饿,因为吃瓜的欲望已经盖过了进食的欲望。
把记者全都送走后,夏泽羽伸了个懒腰,又锤了锤腿,坐太久了,浑身酸痛。
他刚准备离开,傅东延的电话就正好打了过来。
“会议结束了吗?”傅东延问。
“嗯,刚结束,你怎么卡得那么准?”
“因为我一直在楼下,看到那些记者全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们结束了。”
“一直在楼下?什么时候来的?”
“没多久,下来吧,我带你回家。”
夏泽羽走到落地窗前,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了傅东延的车。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种异样的情绪,很温暖,也很安心。
好像每次处理完事情,回头一看,傅东延就在那里等着他。
在原来那个世界里,每次出任务将怪物击退过后,夏泽羽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躺在床上休息,因为他还要指挥后续收尾工作,等战友们都疗完伤、进入睡眠之后,他才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间,随便喝点营养补剂,扑到床上倒头就睡。
没有人给他擦脸,没有人给他下面条做蛋炒饭,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桌上也不会出现热腾腾的豆浆。
但每次傅东延来接他,这些都会有。
夏泽羽刚坐进副驾座,一个纸袋就放在他的大腿上,里面散发出一股香味。
“我买了些糕点,先吃这些垫垫肚子,回去我再给你做饭。”傅东延说。
夏泽羽看着袋子沉默了一会,随后忍不住问了出来:“傅东延,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傅东延挂挡的手一顿,认真地说:“不是,你是例外。”
夏泽羽怔愣住了,他想不到居然能得到这样一个回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毕竟我们是合作伙伴嘛,”傅东延扯了扯嘴角,“不对你好一点,你不跟我订婚了怎么办?”
夏泽羽沉默了片刻,然后低下头,撕开糕点的包装,默默吃了起来,看不清他的情绪。
傅东延也不再说什么,转头专心开车。
三天前,他们达成了协议。
虽然唐棠和沈从锦闹掰了,但沈从锦世纪大婚的光环还是没被掐灭,所以这个任务的重点在大婚,而不是唐棠,也许需要一场比沈从锦更盛大、更引人注目的婚礼才能对冲掉。
另一头,夏泽羽的公司陷入了危机,这么一闹很多合作商都纷纷避嫌,生怕和夏氏扯上关系,但如果他和傅东延联姻,夏氏和盛延合并,并且珠宝线由夏泽羽管理,那他们又会觉得夏氏还有利可图,会保持观望态度继续维持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