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诀只是转头冷冷的瞥了崔灿一眼,不以为然道:“我没叫过她,是她自己要跟来的。”说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冷笑了一声道:“该不会就是你们兄妹俩联合起来在我面前演戏吧?既然这样,现在又装什么不知情?”
姜蕴知道他早就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这场绑架是她联合姜炜策划的,所以也懒得去解释,只是转头看向姜炜,耐着性子道:“哥,赶紧把枪放下,别再做没有意义的事了,她怀孕了,你不知道吗?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有时候姜蕴都觉得神奇,或许是因为崔灿的肚子里怀的是战诀的孩子,爱屋及乌,她总觉得似乎应该对她好一点,总不能让战诀断后。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想到古代那些皇后,因为家族势力太大影响到了皇帝的皇位,为了消除威胁,皇帝就会一直在她的饭菜中放避孕药,久而久之,她就会丧失生育能力,之后不管是看到哪个妃子生的孩子,她都会有一种自己当了母亲的感觉,只要是皇帝的孩子,她愿意去疼爱每一个。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反正皇帝也不会给她一个孩子,既然如此,好好抚养其他孩子也是一样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姜蕴这么想着,总是会忍不住心疼古代的那些皇后。
因为她总是觉得自己好像在她们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战诀愣了,姜炜也愣了,回过神之后便蹙眉训斥道:“小蕴,你搞什么鬼!为什么要替这个女人说话?哥现在是在给你争取机会,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姜蕴只是摇了摇头,叹息道:“算了哥,没意义了,不要再继续了,我已经决定跟他离婚了,再这样也没有意思了,放了她吧,我们回丽国好吗?”
“不,只要是你想要的,哥都一定会替你做到,这个男人之所以一直不接受你,就是因为有这个贱人的存在,只要我把她解决了,你们俩就不会再有其他的问题了。”
“哥!”姜蕴忍不住拔高声调喝了他一声,一脸疲惫的说道:“我是真的累了,不要再继续了好吗?”
“小蕴……”
姜炜原本还想要说什么,可是话还没说出来,一旁的战诀就已经不耐烦道:“你们两个演够了没有?究竟还要演到什么程度?两个人合起伙来搞这种名堂,不觉得恶心吗?”
“战诀你……”姜蕴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觉得我是装的?”
“不是装的,难道你还是真的为灿灿着想?”战诀冷笑,“别装了姜蕴,你本来就不是这种人,越装只会让我觉得你越恶心!”
姜蕴看着他,忽然就有些无言以对,摇了摇头,只得悲凉道:“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没那么做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爱崔灿,我也不过是想保证她的安全罢了……”
趁着谈话间,战诀已经不知不觉得走到了姜炜身边。
姜炜仍然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看着她,“小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没骨气了?当初那个为了爱情不择手段的你呢?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姜蕴只是摇头苦笑,“哥,我也想为了爱情不择手段,但是我受够了那种他心里没有我的爱情了,我不想等了,不想再继续了,放手吧,让他们走。”
她说着,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当着战诀的面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你好,我是姜蕴,明天能不能在离婚办事处那边能预约吗?我明天想去办个手续,对,明天一早就去,好的,谢谢您。”
挂了电话,她这才抬头看向战诀,“这下你该信了?我刚刚咨询过榕城市民政局,已经让给你排了号,明天一早就能去办手续,这样可以了吗?”
战诀似乎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能做到这一步,一时间也有些惊讶,然而一旁的姜炜却只是觉得愤怒,趁着战诀走神的时候,他一把勒住了崔灿的脖子,接着便举起了手枪,朝着崔灿准备开枪。
然而姜蕴的反应却比他俩更快一步,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大喊了一声:“哥!住手!”
可是姜炜却已经心意已决,他看够了姜蕴为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受伤,现在为了他,更是连自己原本的自尊和骄傲都舍弃了,现在他只想为她解决掉一切前路的障碍,只要能让她得到她自己想要的,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他就是这样不择手段的男人,为了自己爱的女人,可以做任何疯狂的事情。
被姜蕴这样一喊,战诀也拉回了自己的思绪,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便要夺去姜炜手里的枪,只是姜炜的反应比他还要快,见他冲过来,手腕一转,便将手里的枪转了个方向。
战诀扑了个空,姜炜看着他,想着这些年来姜蕴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面前为了这个男人悲戚落泪,他忽然就觉得很恼火也很不服气,枪头一转,忽然把枪口对准了战诀。
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下一秒,姜炜嘴角扯起一个冷笑,一字一句道:“你,去死吧。”
说罢,便直接扣动了扳机。
“哥!不要!”
只是姜炜没想到,有时候,有人的反应和速度,真的是能比机械更快一步。
他的枪口明明是对准了战诀的,而他也被惊到了,甚至都没来得及躲闪,就那么傻了似的看着他。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响彻了整个房子。
然而想象中的痛却并没有降临到自己的身上,战诀只看到一个人影从旁边飞扑过来挡在他面前,接着那颗子弹就毫不留情的嵌在了那个人身体当中。
战诀怔怔的看着面前一点一点倒下去的女人,他很想开口叫她一声,可是到现在这一刻,他才猛然发现,因为太久没有叫过她的名字,现在他甚至要不知道怎么叫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战诀动了动嘴唇,才终于从口中挤出两个字,“姜蕴。”
颤抖的,艰难的,第一次这样喊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