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霄淡声道:“还没那么快,慕容斐有所忌惮,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明日我要出去一趟,你替我留在房里。”
秋童自然知道慕容霄要出去做的事是什么,只是道:“这件事也要瞒着沈护卫吗?”
明知他与荣蓁之间的隔阂是什么,可慕容霄没有别的选择,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
荣蓁自从那日与慕容霄开门见山之后,便只做着表面功夫。缝人来为她量体制作喜服,荣蓁也配合得很,倒让一旁的秋童松了口气。
荣蓁算着日子,猜测慕容霄会在婚宴那日动手,她与慕容府周旋的时日不多了。
这夜荣蓁很早便歇下,可不知为何,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她脸颊绯红,在榻上翻来覆去,不能平静。荣蓁坐起身来,走到院外将一盆冷水泼在脸上,可却又心痒难耐,似乎……似乎起了情念。
可无缘无故,又无人撩拨,她怎会有此反应,荣蓁想不明白,只以为自己旷得久了,才在这闷热的夜晚不对劲起来。她让人往房里添了些冰,又去沐浴一番,好不容易平静一些,可刚躺到榻上,便又如之前那般,她咬破了唇,怎么也抑制不住,虽没有要为姬恒守身的打算,可在慕容府这地方,一朝踏错,便是满盘皆输。
荣蓁刚要起身再去沐浴,可脑海中忽而想起些什么,慕容霄当日将这情人蛊骗她种下,似乎曾说过这蛊会让人烦躁难安,莫非是这蛊的作用?
她脑中回忆着慕容霄说的话,“这乃是情人蛊,两蛊之间相互感应,只要相隔十里之外,蛊虫便会躁动难当,让人心不得安。”
十里之外,可这个时候慕容霄分明在府中歇息。荣蓁醒悟过来,那便是慕容霄不在府里。
她正要推门出去,可前番曾答应慕容斐,在与慕容霄“大婚”之前不会有逾越之举,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夜里去找慕容霄,只怕会让侯家令等人留心上。她看着房中那副字画,慕容霄曾告诉过她这暗门如何开启,她看着地上的砖石,皆十分规整,看不出有何不对之处。可慕容霄却说地上的砖石便是开启此门的钥匙。
荣蓁持着一盏灯在地上一一检查起来,竟还真让她找到了,那块转头只比旁的缺了几不可查的一角,荣蓁按了上去,略一用力,便听见字画后有了声响。她连忙将烛灯放回原处,掀开字画一角,从暗门中进去。
荣蓁沿着暗道进了慕容霄的房中,房中秋童听见声响,着实吓了一跳,他按着腰间的软剑,往声响处而去,却见荣蓁从暗门中走出,他悬着的心又放下,可见荣蓁过来,又不知该如何搪塞过去。
荣蓁瞧见秋童时也是一愣,她本已经做好猜错的准备,与慕容霄四目相对,可没想到她想得分毫不差,慕容霄的确不在。
秋童却见她脸颊泛红,看上去有些不对,忙问道:“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着凉后起了热?”
荣蓁又想到一处关键,她与这秋童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也是不妥,只道:“你们少主去哪儿了?”
秋童跟在慕容霄多年,只忠于他一人,即便是对着荣蓁也不能说出实话,“公子他,他有些事要做,小人也不甚清楚。”
荣蓁心头躁动又起,她走到桌前将凉茶一饮而尽,秋童一怔,“您没事吧?”
荣蓁没好气道:“拜你主子所赐,他给我下了情人蛊,只要两蛊远隔十里,这蛊便会起反应。”
秋童问道:“会起什么反应?”可瞧见荣蓁此刻神色,又猜出什么,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您……您可要控制住。”
荣蓁还不至于连这点克制之力也没有,只能道:“既是慕容霄下的蛊,你在他房里找一找,可有解药?”
秋童连忙道:“好好,我这就去找。”
既是慕容霄藏的东西,秋童又怎么可能知道所谓解药在哪儿,他瞧着荣蓁此刻正抚着心口,并未留意他的动静,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点住她的穴道,荣蓁身子一僵,连话也说不出口。
秋童一脸歉意,“您莫要怪小人,那解药我实在寻不到。若是不定住您,只怕您会做出让自己后悔之事来,为了你我着想,小人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秋童架着荣蓁的身体,将她放到了慕容霄的榻上,又替她将鞋除去,“少主很快就会回来,您先忍耐着。我往房里多搬几块冰,应该不会太难熬。”
秋童说完便连忙退了出去,仿佛生怕荣蓁冲破穴道,他的武功毕竟不是荣蓁的对手。
荣蓁只咬着唇,默念着慕容霄的名字,仿若仇人一般刻在了心里。
又过了一个时辰,荣蓁额上已经沁出了汗,她的衣衫也已经湿透,这滋味实在难熬,自她长成之后,还从未受过谷欠望之苦。
她闭着眼眸,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忽而听见房顶传来响声,再之后却是人的脚步声响起。秋童许是怕她不安稳,不敢在房里候着,那此刻过来的是谁?
来人脚步沉重,仿佛泄尽了力气,将身上外衫解下,往床边而来。她的呼吸愈发急了,那人似乎察觉出不对,伸手将帷幔拉开,一把剑往她颈边刺来,可瞧见她面容时,那人的手倏地停住,荣蓁抬眼望去,果然是慕容霄。
身份
慕容霄惊怔住,应是不明白荣蓁怎会到了他的房中,还躺在了他的榻上。
荣蓁口不能言,只死死地盯着他,她的唇上还有被咬破的伤口,慕容霄反应过来,伸手解开她的穴道,可她解开禁锢的下一瞬,握住了他的手臂,天旋地转间,慕容霄已经被她欺身压制住,平躺在了榻上,慕容霄本能地将她推开,荣蓁却将头埋在了他的脖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