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梅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这时候不哭一哭,指不定被村里那些长舌妇戳脊梁骨,说她冷血。
再说了,嚎几声又不损失什么,还能落个好名声。
最好把老不死的存折给忽悠走。
她想着想着,哭得更加卖力,却丝毫没有真正的悲痛从心底涌起,只是机械地干嚎着。
王二站在人群中嘀嘀咕咕,“哭得可真假,笑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搓了搓自己手臂上冒起的鸡皮疙瘩。
“今天这鬼天气咋还有点冷嘞?不瞧了,我回家去了。”
旁边的人听了,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不冷啊,诶,你不是最爱看热闹了嘛。”
王二脚底生出寒意。
“不知道,就是心里发毛,凉飕飕的。”
他缩了缩脖子,离开了陆家。
他平时和村里的人往来很少,就是个无所事事的老光棍。
游手好闲的背着手,远远就看见了小村长家。
院子里挂着七八件洗好的衣服,有小褂子、短裤,还有洗脸的抹布。
他心里痒痒的,琢磨了半晌。
眼睛左瞟右看的,走近了,路上没人经过。
他一纵身就翻墙进去,院墙矮,拦不住人。
他知道安絮去了陆家,所以胆子肥了,也不顾忌会不会被发现。
“嘿嘿,可叫我逮着机会了,村长家里有啥好东西?”
王二前后院都转了一遍,本想摸只老母鸡带走,险些被大鹅咬了一口。
吓得他慌忙逃出来。
安絮的衣服都挂在树底下的绳子上,外套旁边紧挨着裤子和袜子等等。
王二锁定了其中一条奶白色的。
村里老男人图方便,穿的都是粗麻大裤衩,平时下地干活也不顾虑会不会弄脏了。
可小村长娇气,得穿纯棉的,布料还要柔软亲肤,不然会磨得疼。
同样用皂角洗的,不知怎么就是比自己的香一点。
那衣架大了,还挂不上去,会撑开,留下难看的印子,选择用夹子固定。
王二边伸手去拿,边啐了口。
“特么的,一块兜裆布比老子的洗脸帕还讲究。”
正当他快要触碰到时。
阴冷的窥视感袭来,他打了个激灵,四处找了找。
“谁?特么的出来。”
“没人啊,吓得老子疑神疑鬼的。”
他又想去拿,忽然后脑勺的剧痛让他直接栽倒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
砸他的是一块比拳头大的石头。
王二往脑袋后面一摸,出血了,“他扶着树干站起来,我草你他妈的!”
陆以寒坐着轮椅,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院子里。
王二想不通咋会在这里遇到他,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捡起一个砖头就要反击。
一滴水落在他脸上,擦掉了还有。
接着,水滴落在他的肩头。
王二疑惑的自言自语:“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