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刀架着的吴天并没有惊慌,反而冷笑着。
“你凭什么说她不是我的夫人?”
“她并没有喝酒,我刚觉,她这种昏迷应该是被下药了。把她放下!”
吴天手并没有动。
“小兄弟,看你穿着的这身衣服,你日子应该过得不怎么好吧,我可以给你钱。”
“少废话,把她放下,不然”
刀锋离吴天的脖子又近了一些。
命在他手,不得不怂。
吴天听话的将断雪放在地上,但他仍不甘心。
“小兄弟,为什么你要跟我过不去呢?难道你见色起意?”
驿卒没有理会吴天,他将刀收回刀鞘,然后上前准备抱起断雪,就在他俯身的那一刻,吴天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匕,朝着驿卒的后背刺去。
驿卒不屑一笑,俯身时右脚一个突然向下后铲,铲向了吴天向前的脚,失去支撑的吴天向驿卒的身体倾倒,驿卒这时借力,一个揪衣翻摔直接将吴天摔倒重重在地。
“你这几下子还想攻击我。我好心告诉你,你如果不想继续挨揍的话,最好就此罢手,别打这名女子的主意!”
驿卒抱起断雪,掉头,朝着驿站而去。
吴天艰难的爬起,看着驿卒的背影,眼中闪烁着不甘和愤恨
郊外的驿站离这几十里路,抱着断雪的驿卒并不觉得苦,怀中女子的香气和肢体接触带来的莫名悸动抚慰了二十岁的他身体上的疲倦。
不过,即便肌肤相接,他对少女倒没特殊的想法。现在夜色降临,虽有月光,但这条野路仍显得凄清阴森,他现在只想赶紧将这位女子带回驿站,安顿好,驿卒于是加快了脚步。
度上去了,安稳度就降低了,断雪在快步行走的颠簸中醒来
眼睛还没睁开,断雪就感觉到了自己被一个男人的手抱住。
“放开我!吴天!放开我!”
她试图大声叫唤,但药的后劲让她的声音大打折扣。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不过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放下你。”
这是陌生的声音,陌生中带着一点熟悉
断雪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模糊的年轻的男子面容。男子好像低头朝着她微笑,试图安抚自己,断雪能感受到他的双手紧紧的捧着自己的腿和腰,在平时这是一种失礼的行为,但现在的断雪并不这么觉得,她只觉得有些安心
渐渐的视线变得清晰,她看清了,断雪看清了驿卒的面容,八月二十一日的月光是如此的明亮,简直就和十几年前的月光一样。
有了月光的映衬,驿卒的脸也由陌生变的熟悉。
但不知怎么的,这张熟悉的脸却让断雪的视线由清晰变回模糊
“你哭了?”
驿卒现怀中少女的不对,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冒犯了她,他弯腰,试图将断雪放下。
驿卒的手刚脱离,断雪的脚刚接触到地,她全身就和软泥一样的瘫在地上。驿卒赶紧揽住断雪的腰,挽住了她。
“要不我扶着你走吧。”
驿卒表达自己的善意,但是身旁的少女失魂落魄,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是你你记得我么?”
这是这个少女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
“你认识我?可是,姑娘,我不认识你,我也不记得我见过你。”
“见过的,你见过的,在十一年前,当时你”
“十一年前?十一年前我不在京城,姑娘你是认错人了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认错的,哪怕过了十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如果那时自己活着的话,自己都会记得这张脸,这是那个男孩的脸。
我终于遇到你了
月光的照在了驿卒的头上,金黄色的头在银辉中显得格外耀眼。断雪怔怔地看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的头……是天生的金黄色吗?”
驿卒有些诧异,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在耀国,黄色色的人其实很多,并不罕见。
“嗯,天生如此。怎么了?”
断雪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和感慨。
“十一年前,我见过一个男孩,也有着金黄色的头。他救了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