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蠢货终于败于他们聪明的才智,大仇得报的快感。
舒宸秉持着联盟公民应尽的义务,听话地跟随在治安局众人身后。
他的配合程度让陈白犹豫了一瞬,本以为这花瓶会害怕惊讶,会痛哭流涕地哭喊求饶,没想到他却这样淡定。
f级,当舒宸听到他的真实等级诉诸于众的时候,就知道他前往斯克尔城墙外的机会来了。
同时,他的心中一沉,他的等级由伴侣关系决定,若回归最初,这就意味着,郁灼出事了。
所以他才会连续一周往家里的置物箱邮寄物品,他和沈博士一样,是知道自己遭遇危机后,在全力地倾泄,他想给舒宸多留下一点什么。
“哥哥,纯科技造物的禁锢环比不过你的规则异能,”金发青年比舒宸还要平静,他在看喜剧片,无聊的时候他都以此解闷,“你真冷漠,把自己也算计成你计划的一部分。”
舒宸发动真实之眼技能,看见了禁锢环的说明书,他知道禁锢环限制不了他,也就乐意陪着治安局演戏。
陈白刻意将步伐放得很慢,指望舒宸在走出研究所之前,多遭受一会儿审视和打量。
研究员们摸准了治安局方面的态度,也就肆无忌惮起来。长久的恨意让他们同仇敌忾,谩骂声也从窃窃私语到公开喧嚷:
“嘿,研究所的老鼠屎终于要被清扫啦。”
“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的位置,他根本不配进入研究所!”
“怎么不是呢,我每天路过前台,看着他没用的脸就生气,现在终于不用忍了。”
“竟然敢危害联盟,他果然是个腌臜货色,臭虫就该被直接处死,省着去祸害别人!”
“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居心叵测真该死!”
见到舒宸落魄,不少研究员们竟然拍手称贺,比做出重大异能研究成果还要高兴。
他们对着舒宸指指点点,用冷言恶语抨击着舒宸。
何所长面对这一幕,也没有□□肃纪的打算,默许研究员们在工作时间,堂而皇之地看舒宸的笑话。让舒宸离职的愿望在今天终于实现,他心里乐开了花。
倒是脑海里的金发青年急了眼:
“他们怎么配?哥哥,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你?!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金发青年这时一身装甲,像是守卫王座的黑武士,他召唤出那把“破碎的铁剑”,红着眼指向讥讽舒宸的众人。
铁剑锈迹斑驳,隐约还存在名显的裂痕,按说明书而言,应该只能用来削苹果,此时却被金发青年挥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只要你同意,哥哥,我为你杀光他们,如何?”
“别闹,”舒宸不知道金发青年突然发什么疯,在他的意识里聒噪到脑壳疼,“你不觉得他们说得是对的吗?毕竟我都不知道我是谁。”
金发青年继续听着众人的谩骂声,他像是触发了应激状态,抛弃了剑柄,颓丧地缩在舒宸意识的角落里。第一次,他如同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抱怨道: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在意?”
“你……你怎么能不在意呢?”
他蹲在边缘,埋着头,控诉的声音渐小,不再理舒宸了。
舒宸矛盾地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自己,一瞬间,他竟有点恍然无措了。
巨大的悲伤浮现在舒宸的心头,他和金发青年感觉相通,这是第一次,他感受到金发青年如此强烈的情绪,他……他是在为自己难过?
平时金发青年都是挪揄嗤笑的口吻,就和舒宸一样,可以伪装出任何需要的样子,不会暴露任何情绪。
荒唐。
舒宸以为,他们之间只是处于某种目的的利用关系,他从未信任过这个多余的自己。
他挣扎着看着缩起的小孩,想要说什么又咽下,最终,还是没有进行任何劝慰。
他放任金发青年,也放任更加浓烈的悲伤浮起于自己的心间。
走到研究所大门的路变得很长,当舒宸坐到治安局的车辆上时,他又成为了无懈可击的自己。
“嘿,你这小鬼瞅着细皮嫩肉的,怎么不哭两声给大家听听?”陈白见舒宸没有如他所想一样痛哭求饶,不满地讥讽。舒宸未免太淡定了点,完全不像一个纯人类的样子。
陈白最见不得走后门的关系户,舒宸过去仗着有所倚靠作威作福,现在遭遇变故,还能这么镇定?
现在来到了治安局的车上,也没有外人,陈白也就大胆起来:
“危害联盟,你知道这需要接受怎么的审判吗?无知的纯人类?”
舒宸笃定地问:“郁灼,他怎么了?”
“郁灼?呵,他死了!”
陈白面对治安局知情的属下,没有忌惮,大胆开麦,反正舒宸早晚得知道,“他死得渣都不剩,头七都过了!”
头七吗……可郁灼连续七天给他表白送心意,按照斯克尔城墙的寄件时效性,应该不会超过三天才对。
陈白挑衅地掠过舒宸的脸:“呦,现在成了寡夫,你还是郁灼那个遭人恨的遗孀,以后的日子能舒服到哪儿去?”
“你的天塌啦!认清现实吧。”陈白继续讥讽,“这么喜欢扒关系?嗯?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个新的冤种啊?”
“治安局第五队长喜欢纯人类的眼球,各种纯人类器官收集了满屋;智械委员会的太子爷爱好折弯人的脊柱,应该也乐意收你作宠物;哦,还有最近的异能新秀癖好特殊一点,专门好你这口的漂亮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