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言也看向盛许,盛许放下筷子说:“还没想好。”
“有没有想过来尚河?”
盛许指尖一顿,没说话。
陈沫见盛许无动于衷,开始上大招,“其实尚河这边条件还挺好的,虽然房价贵了一点,物价也很高,但是毕竟是一线城市,机会多挑战也多,要不然苏言怎么铁了心的想留在这里,虽然他父母现在若似于无物,但好歹把以前的老房子留给苏言了,就这样,苏言都不回去。”
“我……”苏言刚要说话,陈沫就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他的脚,苏言瞬间噤声。
陈沫试探着说:“你既然在实习的时候选择了没有待在家里那边,就证明你还是想出来的吧。”
盛许没立刻说话,苏言看了一眼,说:“其实我觉得那边也挺好的,盛许家人都在,他向来喜欢安稳。”
陈沫看向盛许,盛许说:“我确实不想待在那里,苏言说的安稳什么的也是真的,等毕业了想找一个别的城市慢慢发展。”
“那为什么不是尚河呢?”
盛许低了下头,对这个问题始终保持沉默。
陈沫叹了一口气,说:“盛许,你也知道,苏言在这里举目无亲的,他马上就要毕业了,之后找工作安家都是很有压力的一件事,你既然不想待在家里,那为什么不能来尚河,就当陪陪苏言,也好多一个慰藉。”
“我没关系的。”苏言深吸一口气,“其实现在我一个人都习惯了。”
他对盛许说:“真的,盛许,你不要担心我,我还是希望你按你自己的方式来。”
陈沫一语中的:“难道你不想让盛许来尚河吗?”
“我……”
盛许也看向苏言,苏言说:“我们都长大了,虽然说在同一个城市确实很好,但我还是希望你走自己的路,不要因为我来尚河。”
“唉,”旁边有一个棒槌,陈沫劝不动了,“盛许,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盛许点了头。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去趟洗手间。”
等盛许走了之后,苏言问:“学姐,你为什么非要盛许来尚河呢?”
陈沫淡定地喝着水反问:“你难道不想让盛许来尚河吗?说真心话。”
“我当然想啊。”苏言说,“但是你也看到了盛许那么为难的样子,他很明显就不想来嘛,为什么要逼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陈沫说:“你刚才也听到了,盛许不打算待在家人身边了,想找别的城市发展,那为什么不能来尚河,至少有认识的人。说为难倒是也没有,只是盛许过不去自己那一关而已,我看他还是挺想来的,只是还没想好。”
陈沫这么一说,苏言倒是想起来了。他就觉得盛许第一次来尚河的时候很不对劲,很戒备的样子,最后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尚河大学,那种神情苏言也说不好。
“所以盛许到底怎么了?”苏言狐疑,“你为什么会知道?”
陈沫摇摇头,“我也是机缘巧合知道的,我不知道盛许想不想让你知道,所以现在还不能跟你说,但是你放心,我对盛许没恶意。”
苏言便不再问了,“行吧。”
一顿火锅吃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他们走到外面,说话的时候口中都冒着白气,苏言:“学姐我们送你吧。”
陈沫看了一眼对面的街道,挑眉说:“不用了,有人来接。”
“行,那我们先走了,学姐再见。”
“——再见。”
陈沫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走过去,她看着穿深色大衣几乎要跟黑夜融为一体的骆成宇道:“怎么,你都过来了还不打算跟他见一面吗?”
骆成宇情绪淡淡地说:“他不会想见我的。”
“你可真行啊你。”陈沫无情评价,“还在这儿演上深情角色了,倒是留我做了一个恶人。”
自从知道骆成宇和盛许的那点旧事,陈沫八卦的心总是止不住,奈何骆成宇不让她对盛许透露零星半点,导致她每次跟盛许联系的时候都特别激动加无奈,像小偷一样。
陈沫说:“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盛许不会留在那边?”
“他说想留在那里了吗?”
“这倒是没有,他说想随便找个城市发展。”
“但是不会来尚河对不对。”骆成宇垂眸笑了下,更多的是在自嘲,“他还是那样的性子,固执认死理,一点都没变。”
“大哥,人都要跑到别的地方了,你还有心在这儿笑。”陈沫横眉叉腰道。
骆成宇说:“没关系,只要他最后能去他想去的地方就行了,不来尚河也无所谓,我只是希望他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走。而且,他父母也不一定会同意的。”
陈沫吃惊:“你干脆去报名感动中国吧,太伟大了也。”
“你俩以前发生过什么啊,怎么发展成这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骆成宇想到在祁水镇发生的事,无奈地摇摇头,他其实在找不到盛许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会看好盛许不让他喝酒,会嘱咐骆嘉霖不让他喝酒生事。
但事情已然发生,当时盛许那个年纪的男孩子太要强了,自尊心受挫,不想看到骆成宇一行人也在情理之中,但是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盛许还是这样,骆成宇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补救。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希望盛许不要囿于过去,能过得好一点。
大四下半学期盛许回学校准备毕业论文,每天都窝在图书馆,直到闭馆才回宿舍。时间顷刻之间从指尖溜走,从三月份交初稿开始,盛许积极和导师联系,对自己的论文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等他意识到自己的论文比之前写得更好的时候,回过头看,原来要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