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哥摆手,“别准备别准备,什么都别买。我特地不提前跟你说,就是怕你乱花钱。你真的,什么都不要买!到时候带上家属一起来就行了!”
张亦凡不与他推脱客气这些,又问:“在哪里摆喜酒?”
“走走,咱们去办公室,边坐着边说。”幺哥打头走在前头,领着张亦凡去了已经焕然一新的办公室。
张亦凡打量着粉刷一新,颇有气派的办公室,半是打趣、半是由衷地夸赞幺哥道:“行啊幺哥,你这厂长当的是越来越有样子了。”
幺哥还以为张亦凡这话是在阴阳他,连忙解释道:“妹子,你可千万别想多,我不是为了自己气派、自己享受才装修这个办公室的。是上次有客户来,说咱们厂怎么连个坐着说事的地方都没有,我这才叫人来把这里收拾了出来。”
“我知道!”张亦凡没好气地说,“谁我都能信不过,我不能信不过幺哥啊。而且就算你是为了自己享受,你也配得上这么一个办公室。”
幺哥不好意思笑笑,摸了摸后脑勺。他看着气派的办公室,豪华的真皮沙发,忽然心生感慨:“我是真没想到啊,我这么个小混混,有一天竟然也能坐进这么气派的办公室里!妹子,你真是我张壮的贵人啊!你嫂子也是这么说,说我得亏是遇见你了,不然肯定还在农村里种地呢。”
“在我看来,你也是我的贵人呢。”张亦凡边说,边走到沙发跟前坐下,感受着沙发的柔软,“咱们谁都别跟谁客气,说句大实话,咱们就是称跟坨,谁都离不了谁,只有挂在一块儿,才能合伙做生意。”
听着张亦凡的形容,幺哥想象出了称和坨的模样,当即哈哈大笑出声。
他点头同意道:“对对!妹子你说的真是一点儿也没错,咱们就是秤和坨,合伙才能做生意!”
“所以咱们以后就别说那些客气的话了,说那些话,除了会伤咱们的感情,什么用都没有。”
幺哥同意点头。
“你还没说,你们在哪里摆酒席呢!”张亦凡不客气道,“不跟我说地方,我上哪儿喝你的酒席去?喝不到喜酒,我可是不给红包的哈!”
一说到似是,幺哥马上就跟变了个一样,整个头都红透了。
他绕到办公桌后面,从抽屉里拿了一张请帖出来。
张亦凡接过请帖一看,上面写着新娘新郎的名字,举行婚礼的地点、时间……所有的信息都清清楚楚。
请帖是红底烫金花的,看起来很是好看。
张亦凡忍不住仔细再观察了一遍,然后猜测说:“这请帖,应该是嫂子选的吧?”
幺哥幸福害羞地抿嘴笑,点头承认,“你嫂子眼光好,我眼光不行,所以啥都是你嫂子选,你嫂子安排的。”
“哎~”张亦凡打断他的话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回头叫我嫂子听见了怎么办?什么叫做你眼光不行?你眼光不行,那能看得上我嫂子么?”
幺哥后知后觉,然后哈哈大笑开来,“是是,应该是我眼光好,看上了你嫂子。然后你嫂子的眼光不好,所以才看上了我。”
“不不,我嫂子的眼光也好,幺哥你也是很优秀很厉害的人啊。”
幺哥被张亦凡哄得哈哈笑。
俩人又聊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闲话,这才默契的将话题引到生意上去。
幺哥自己不精算数,所以特地请了一个会计来打理厂里的账。他怕自己跟张亦凡说不清楚账,所以干脆就把会计也叫来了,想着张亦凡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直接问会计。
会计姓孙,是个和幺哥差不多一般大的妇女,是在张亦凡搬家后,他才请的,所以这个会计不知道张亦凡的身份。
见老板要把厂里的账本给一个小姑娘看,这孙会计手疾眼快,不等张亦凡看到账本上的任何信息,就一把把账本给夺走了。
她的速度之迅速,让幺哥和张亦凡都懵了。
“张哥!”孙会计着急地对幺哥说,“这是咱厂的账本,关系到咱厂的利益,你咋能拿给外人看呢?”
“什么外人!”幺哥板脸呵斥,“把账本拿来,这是咱厂真正的厂长,看清楚了!以后别再忘了!”
真正的厂长?
孙会计藏都藏不住眼里的怀疑,上上下下打量了张亦凡一遍。
这么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是厂里真正的厂长?而且她都来厂里这么久了,怎么还不知道厂里有个真正的厂长?
“你还愣着干嘛!”幺哥催促,“快把账本拿来啊!”
张亦凡没有生气,反倒是感到欣慰。她替会计说话道:“有这种警惕意识挺好的,账本确实是机密,不应该随随便便给别人看。”
“那你也不是别人啊!你要是不能看,那没有人能看这份账了!”幺哥说着,干脆直接起身走到孙会计身边,伸手将账本夺了过来。
他将账本瘫在张亦凡面前,指着上面的数字和名目,一个一个地和张亦凡解释了起来。
见状,孙会计才知道幺哥说的不是玩笑话,这个女孩还真可能是厂里真正的厂长!
孙会计看张亦凡的眼神当即就变了,心里也浮现出许多想法来。
她对张亦凡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热情地挤上去,给张亦凡细致地讲解起了自己做的账。
等张亦凡看完账后,她满眼喜爱地问张亦凡:“姑娘,你叫啥名字啊?”
“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吧!”幺哥赶人道,“我和我妹子还有好多话要说呢!”
老板赶人了,孙会计没办法,只能抱着账本离开。
不过这不代表她就这么放弃了心中的打算。
张亦凡走后,她立马找到幺哥,兴致冲冲地打听张亦凡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
幺哥一听就猜出了她的打算,问说:“不是,你该不会是想给我妹子说婆家吧?”
“啊!”孙会计理所当然道,“我弟弟二十出头的年纪,也是一表人才,我觉得可以……”
“你觉得啥啊你觉得。”幺哥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你别是记账把眼记瞎了吧?我妹子手上那么大一个金戒指,你没瞧见?我妹子她早就结婚了,我妹夫可是大学生!”
幺哥与有荣焉,就好像夸的是自己的亲妹妹,亲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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