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凡无言以对,心叹事情怎么会这么难办。
她好像不认识眼前的符远铭了,以前的符远铭斯文内敛,凡事都会尊重她的意见,不会要求她做什么。
现在符远铭给她的感觉是披着羊皮的狼,外表看起来仍是没有危险,实际眼神里充满了威胁,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张开自己的大口,露出他那锋利的獠牙。
张亦凡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招架不住。
她拿着衣服的手不自觉使了劲儿,用力地握成了拳头,手背上凸起一条条的青筋。
“好,”她对符远铭展开微笑,“既然你愿意等,那你就等吧。”
符远铭感受到张亦凡的情绪变化,没再说话,只定定盯着她看了片刻。
外头,符东选正竖起耳朵,等着听符远铭和张亦凡发生争吵,结果一直等到符远铭出来,他都没听见半句争吵声。
连媳妇都拿捏不住?真是个懦夫!
符东选看着符远铭的背影,咬牙在心里怒骂道。
他转身去了金月仙的屋里,金月仙正躺在床上,手背盖在额头上,难受得哼哼出声。
“妈!”他走到床边,愤愤不平道,“阿铭竟然没说他媳妇一句!真是太怂了!”
金月仙抬起另外一只手,无力地摆了摆,“你别管他们。”
“我怎么能不管?那女的把你气成这样,还一点愧疚心都没有,我要是不管,那我还是不是男人了?”符东选越说越起劲,“照我说,你就应该对阿铭厉害点,让他狠狠地收拾他媳妇一顿,让他媳妇知道要听男人的话、婆婆的话!”
“行了!”金月仙睁眼斜睨符东选,用尽力气道:“你长点记性!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老想掺和你弟弟的日子干嘛?你还想弄得全家不得安宁?”
符东选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金月仙批评一顿,满脸难以置信和不理解。
金月仙又闭上了眼睛,长长吁出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那般又道:“我也该长记性了,年轻人有自己的日子过,我老是去掺和那么多做什么呢?平白找气受,装盲做哑,纯当不知道不就好了么?”
听到这番话,符东选心里大骇。
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刚要进屋来的陈翠莲也听到了金月仙的话,顿时就僵住脚步,定在了原地。
她拧起了眉头,眼角流露出厌恶的目光。
现在说不掺和年轻人的事了,当初怎么不说不掺和她和符东选的事?
陈翠莲心中的埋怨更甚,不满符东选这个做老公的无能、不满金月仙这个做婆婆的不公、更埋怨张亦凡这个做弟媳的无情。
总之,她觉得这个家里好像没有谁是值得信任的。
当初她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了符东选呢?同一家的兄弟,怎么符远铭的媳妇就能这么快活?
陈翠莲越看符东选越不顺眼,看符东选的眼神、和符东选说话的语气都受情绪控制而变得不好。
晚上,两口子又爆发了剧烈的争吵,争吵的原因不过是符东选翻身时卷走了被子。
原本已经熟睡的孩子被父母的争吵声吓得哇哇大哭。
争吵声和啼哭声夹杂在一起,在宁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金月仙被张亦凡乱花钱气得头晕眼花,连晚饭都没起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