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凡的心情十分复杂,短短的一分钟里,她为知道符远铭的心意而害羞;为符远铭火辣的文字感到心动;为意识到那个女孩不是自己而感到怅然。
是啊,虽然她顶着张亦凡的脸,顶着张亦凡的身份,但她终归不是张亦凡。
符远铭肯定以为和他结婚的是他的心上人,所以才会提出推迟离婚,才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才会想带着她搬出去。
所以她这是沾了原主的光么?
张亦凡自嘲勾唇,心里满是酸涩。
道德的约束让她无法心安理地享受符远铭对她的好。
她在心里暗暗决定,不能再顶着张亦凡的脸和身份欺骗符远铭的感情了!
那她还要不要跟着符远铭搬到县城去呢?
符远铭走前说要租到房子再回来,如果等符远铭回来,她跟符远铭说不搬了,符远铭的心情会是什么样的?
她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觉得很糟糕;可她又确实发自内心地不再愿意和符远铭搬出去同居。
各种想法充斥在她的脑海中,她想着想着,又觉得趁早离婚好像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这一夜,张亦凡独占了整张大床,却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第二天天快亮了她才迷迷糊糊闭上眼,结果没睡多久,金月仙嘹亮的嗓门就在外头的院子里响起。
“张亦凡?张亦凡?!都啥时间了,你还不起来,一会儿该迟到了!”
张亦凡用力睁了睁干涩的眼睛,满肚子都是睡眠不足的烦躁。
她深吸一口气,冲外头喊:“我今天休息!不上班!”
喊完她拉着被子往头上一拉,迅速又睡着了过去。
不过她没能睡多久,外头就又响起了聒噪的声响。
符东选一边劈过冬用的木柴,一边埋怨挑刺道:“不上班就能睡到太阳晒屁股,啥事都不干,光等着吃了?看看全村有哪家的媳妇是像她一样懒的。”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金月仙时刻记得符远铭走前的’威胁‘,像防恐怖分子一样防着符东选,不让符东选接近张亦凡,更不让符东选招惹张亦凡。
“我就是瞧不惯她!怎么我说两句实话都不行?她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们怕她做什么,让着她做什么?”
“行了!”金月仙直接用呵斥的语气。
符东选却不收敛,故意冲着张亦凡房间的方向,大声道:“妈,你就该直接进屋去,直接把她的被子掀了!”
听到‘掀被子’这三个字,金月仙倒是突然想到是该晒晒家里的被褥了。前段时间不是下雨就是阴天,家里的被褥都有股潮气了。
她半是警告半是劝告的对符东选使了眼色,然后就回屋掀自己的被褥去了。
晒完自己的,她去弄符飞扬的,然后又抱着孩子,让陈翠莲弄他们自己屋里的。
就剩下张亦凡符远铭的被褥,金月仙想着等张亦凡起来了她再去弄。
结果张亦凡一觉睡到了中午,刚好赶着午饭做好的时间。
张亦凡感到尴尬,因此在饭后争过了洗碗的任务。
金月仙趁着她洗碗的功夫,想着赶紧把被褥晒了,就在没问过张亦凡的情况下,去房间里拆了被褥。
这一拆,她发现了张亦凡藏在枕头底下的、装着钱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