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远铭又在镇上找了两天,依旧没能找到合适的房子。
他打算去县城看看。
为了省来回路费,他直接带上了几套衣服,打算租好房子再回来。
出发前的那个晚上,他辗转难眠,好几次想开口跟张亦凡说些什么。
起初他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后来是想着张亦凡可能睡了,不想吵醒张亦凡。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张亦凡轻叹一声主动开口问。
身边有个人一会儿一声长叹,一会儿又屏住气的,她就是想睡也睡不着啊!
符远铭知道张亦凡没睡应该是受到了自己的影响,有些尴尬。
他轻轻转头,在黑暗中看着张亦凡所在的方向,“我这趟出去,不知道要几天才能回来,你一个人在家……如果我哥他们欺负你……”
接下来的话没了下文,因为符远铭不知道该如何交代张亦凡。
张亦凡与娘家的关系不融洽,没法回娘家避几天;留在家,他又怕家里人会趁他不在家为难她。
如果大哥真的趁机为难亦凡,他又该让亦凡怎么应对?
就在符远铭眉头紧锁时,张亦凡口吻轻松宽慰他道:“放心吧,你什么时候见我被人欺负过了?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符远铭被她调皮的话逗得勾起了唇角。
确实,张亦凡不是那种受欺负了会忍气吞声的小媳妇。
可哪怕知道张亦凡不会吃亏,他也不想让张亦凡应对这种糟心的事。
于是乎,第二天他在临出门前,特地寻了个和金月仙独处的机会。
他极其认真地交代金月仙道:“你看好我哥,别让他做什么出格的事。”
什么叫出格的事?不就是不让欺负张亦凡么?
金月仙白了符远铭一眼,没好气道:“你把你哥当什么人了?你哥有时候虽然是较真了点,但他也不是专干坏事的混蛋。
他没事找你媳妇的麻烦做什么?上次的事那不就是个误会么,说到底,你哥也是为了你好,担心你吃亏受委屈,才那样做了。”
符远铭没接金月仙的话,别有意味又道:“虽然我要带亦凡搬出去,但这仍是我的家,这里仍有你在,有兄弟在。以后我肯定少不了带亦凡回来看你,但……这些都要建立在我们之间没有发生其它矛盾的情况下。”
言外之意,如果张亦凡在他离家期间受到了欺负,那就休怪他以后不回家。
金月仙气得脸都青了,心说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养了仨儿子,一个愚笨好钻牛角尖;一个宠妻老婆奴;还有一个看着也是个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的种!
符远铭坦然接受金月仙的瞪视。
这么多年受的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让他做不出对母亲不管不顾的事,但这样的威胁是警醒他亲妈最好的手段。
张亦凡送符远铭去了车站,陪着符远铭去买车票、在候车厅等车,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检票员吆喝着让乘客上车时,符远铭忽然握住了张亦凡的手。
张亦凡愣住了,只看见符远铭的嘴巴一张一合,实际上他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进耳里。
“那我走了。”符远铭捏了捏张亦凡的手心,拎起自己的双肩包朝往大巴走去了。
张亦凡坐在凳子上,思绪慢慢回笼。
刚刚符远铭说的好像是,他在书桌抽屉里放了点钱,让她如果不想在家里住,就到镇上找个招待所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