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哥哥妹妹地喊了这么些年,我就真把自己当霍家人么?霍昭,你想过么,你迎娶我裴家仇人,以为我会对她多恭敬?我又该对她多恭敬?”
她冷笑,又忍不住讽刺:“退一步说假亲戚,姑嫂间的是非可难说得很呢……你也知晓我从来任性,脾气一惯不好。说不准我哪日怒极,失手伤她几分,你和陆家又奈我何?”
她恼极从不嘴下留情,神色微愠地瞪着他。
“到时候,霍大人打算亲自审问妹妹,还是要避嫌将我扭送大理寺?”
裴映慈恼他不讲道理,冷着一双俏丽的眸子,还以为二人只是斗嘴。
岂料霍昭闻言丝毫不恼,他微一冷笑,神色中带着丝缕调侃,明明这身穿戴正经克制,此际却透着些许风流。
“你这般在意陆湘,只是不愿我娶别人为妻。”他话锋陡转,“那我娶你可好?”
裴映慈骇然大怒,水灵灵的美目倏地瞪起,口不择言地骂道:“你这个疯子!霍昭,你要逼死我么?”
“你把我当什么人?不……你对我究竟存着什么样的感情?别冠冕堂皇说爱我,你根本就不爱我,爱一个人会是这样的么?”
“你明知道我拿你当哥哥,当依靠,明知晓我们不应该,却偏要逼着我一错再错……那天晚上,本来不该那样的……难道你还能一辈子把我关在霍府么?”
霍昭眸子一沉,冷声道:“没什么不应该。你拿我当哥哥?可惜,我从来没当你是妹妹。”
“你以为的爱有多高尚?你以为爱一个人又是什么模样?”他觑着她,咄咄逼人,声声质问令她哑口无言。
裴映慈怔怔望着他,清眸微瞪,眼底泛起盈盈水光,半晌没有言语。
“哑巴了?我还以为你有多高妙的见解。”他平日很少这样不留情面地逼迫她低头,更难得连珠炮似得反驳。
“霍昭,你以为你能怎么办?你清楚得很,无论鹿林宴又或月池迎春,全都不是我眼巴巴求着要去的。一心想要我择婿出嫁,盼着霍家二小姐早日出阁的人究竟是谁?你我心知肚明。”
“难道你没察觉么?伯母急着将我嫁出去……无论什么脏的烂的,只要是个公子郎君都可以。你最好细细地想清楚,这一年以来有没有哪回疏忽大意,你我的茍且给桐云院察觉几分!”
她怒极反静,一张刀子似的小嘴翕张不止,狠狠地照着霍昭心底戳。
霍昭冷哼:“你以为我在意么?你有没有想过,我早打算叫他们知晓。”
“你、你真是疯了……”她呼吸一滞,被他这话吓得呆住,又急又气,心口起伏不止,秀眉蹙成一团,话语乱了几分,“你想过我该如何自处么?我当你是哥哥,是我在京城唯一能依赖仰仗的哥哥啊!”
“哥哥?你身上流的可不是霍家的血,你不也说过么?谁家的哥哥跟妹妹睡在一处……”
他豁然抬手,猛地将她拉进怀中,大掌攀上她俏白软润的脸颊,五指稍稍团捏,玉肌之上眨眼便透出红痕。
“小慈,既已做了我的人,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趁早死了这条心。”他卡着她的下巴,重重地咬在樱唇之上。
裴映慈挣扭不开,遽然尝到淡淡的锈腥涌进嗓间,唇角微刺,他跋扈地掠取她的丁香,剥夺她所剩无几的气息,丝毫不再考虑留下这样暧昧的伤口,她之后该如何见人。
吻着吻着,他气息急乱,手脚也开始肆意游移。他将她压在桌上,大掌猛地剥开阻碍,那雪脯被挤出来正被一手攫紧,裴映慈忍痛低呼,眼角沁出泪珠,咬着牙却不肯示弱,转瞬却又化作一阵淡淡酥麻席卷四肢百骸。
他没给她太多时间防备,也好在他们太过了解彼此的身体,霍昭稍稍一点手段t,如愿以偿榨出梦寐以求的湿意,裴映慈牢牢攥紧他的手臂,沉身那刻,她失声轻喊,视线逐渐逐渐朦胧迷离。
小院寂然无声,只余这对兄妹恩怨情仇的纠缠。
霍昭搂着她不肯放手,从圆桌转战软榻,最后裴映慈伏倒在被窝里,有气无力地微微张嘴,在他修长的手指用力咬了一口。
霍昭吃痛低嘶,可心中却蔓延隐秘的满足,他自顾尽兴,伸指拂过她鬓边湿发,在她耳畔落下重吻,嗓音低哑:“就这点本事,还要与我斗气?”
裴映慈双眸微阖,就是不理,咬着牙忍耐霍昭撒野。
她后来累得要昏睡过去,可明明才是日上三竿的时辰,霍夫人早已派了人传话要她去桐云院用午饭……
她囫囵中反手去推霍昭,却被他捉住腕子引到唇间狎昵。
她蹙眉,低声喃喃:“霍昭,够了没有?放过我……”
她以往也并非没有在床笫间求饶,可霍昭哪回也没听过。
他敛眸,目光落在她玉致肩头,动作急促稍稍,大掌忽而攫紧纤腕,重重地施力,那不盈一握的玉臂霎时留下红印。
霍昭气息稍沉,温热的吻落在她脸侧,低低地问:“还敢么?”
裴映慈哪还有力气斗嘴,抿了抿唇,细声说:“霍伯母让我去桐云院陪她用饭,你还不让开……”
“你落水受惊,在院子里好好休养,今日起就别再到外头受累了。”他翻身坐起,宽大的里衣敞露着,一掌按住裴映慈的胳膊,五指流连在凝脂般的雪肌之间。
裴映慈心地猛坠,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你……你要软禁我?”
“说话真不中听。”
他乜斜眼睇她,语气森冷,“这都是为你好,妹妹。”
她矍然一惊:“你不能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