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儿有话要同您说。”
苏父抬手,“有什么话先等一下,我问你,今日众目睽睽下,你为何要同史公子去兵部。”
苏婉清一愣,“爹,女儿不懂你的意思,今日是史公子冒犯在先,女儿是被他抓回去的。”
“你被他抓回去。”苏父面色一凝,“清儿,锦儿刚回来不知道就罢了,你是打小养在身边,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你岂会不知,退一万步讲,在这京城若是知道你是我苏府千金,哪个不长眼的敢抓你。”
“爹您说的是,可是不防史廷,他就是个不长眼啊。”
“够了,此事重点不是长不长眼。”苏父一拍桌子,“锦儿都同我说了,那史廷不过是举止轻浮了些,你上去甩他两巴掌不就得了,为何偏要留下来与之纠缠。”
“不过是举止轻浮,了些?”苏婉清一脸错愕。
苏锦绣适时上前,“爹爹,您不要说姐姐,姐姐也是为了护我,可能一时没想那么多,当时周围人又多,姐姐也是出于好心,不想让苏府落了下乘,也是给爹爹长脸呀。”
一番话下来,苏父面上更黑两分,苏婉清一脸不可置信看着苏锦绣。
书房一时安静下来,见半天没人说话,苏锦绣像只胆小的兔子,捂着嘴,“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对不起啊姐姐,我嘴笨。”
随后,一脸视死如归,“爹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要罚就罚我吧,别罚姐姐。”
好熟悉的台词,苏婉清人生中第一次品茶,果然有些东西只有亲身经历才懂,这种如鲠在喉,当头一棒的感觉,真是令她大彻大悟。
苏父摆摆手,一脸失望的看向苏婉清,“清儿,如今朝局瞬息万变,苏府要想明哲保身,且得谨小慎微,万无一失,难道你想看苏府卷入皇权争斗,沦为皇子夺权的棋子吗?”
苏婉清抬手,拦住正要替自己辩解的小春,上前几步跪下,“女儿知错,但求爹爹责罚。”
苏父轻叹一声,“罚你闭门思过,把《女诫》抄三遍,没抄完不准出门。”
“是。”
苏婉清起身,全程没给苏锦绣一个眼神。
从她被史廷带走的那一刻就错了,她本以为过不了多久,大哥就能赶到,这事顶多也就是场闹剧罢了。
不成想大哥突然离京,在兵部待了这么久,这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病重
被罚院中思过。
带血的帕子,一条条从屋里送出,苏婉清俯在床头,咳的撕心裂肺。
咳咳……咳咳咳……咳咳……
“小春……咳咳……”
“小姐!”
小春一直守在床边,听到小姐叫自己,赶忙上前。
苏婉清止住咳嗽,指着屋里的香炉,“去把那玩意灭了,开窗通通风。”
小春为难,“不行的小姐,这香是大少爷特意送来的,闻了对小姐身体好,这会外面都是冷风,吹进来再冻着小姐怎么好。”
“咳咳……这屋太闷了,待着我难受。”
苏婉清执拗,小春没法只得照做,将窗子打开一半,往火盆里多加几块碳。
闻着新鲜空气,苏婉清这才觉得好些,她真是服了这具身子,活又活不好,死又死不了。
苏婉清这病的来势汹汹,苏府上下都被惊动,丫鬟、小司一个接一个来回跑,请大夫,抓药,煮药,身前伺候,样样缺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