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缓缓起身,嫩粉的嫁衣被鲜血染脏,她仿若未觉,任由大片大片的黑把衣裳毁的彻底,临到门边,她道:“日头真好,二姨娘不妨出来晒晒,别总躲在屋里。”
苏婉清抬脚离开,身后屋门开着,依稀能听见几声嘈杂,“哗啦”是茶盏碎裂的声音,苏婉清停住脚,二姨娘的哭腔从身后传来。
“动心?我怎么可能动心,不可能,不可能!”
日头高高挂着,苏婉清站在光里,却半丝不觉得温暖,听了会终是觉得无趣,她玩着袖中匕首,向主院走去。
董府主院建的奢华,一群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挤在一块,给真懂风月的人瞧见,定会来句不伦不类。
昨日二姨娘喝的酒水不多,可这么快毒性就发作了,为了不出意外,苏婉清加快了步子。
等到老爷院里,丫鬟们都还围在外头,看来人还没醒,苏婉清嘴角扬起个笑,不急不缓地走进院里。
丫鬟们忙俯身行礼,看了苏婉清一眼也不敢多言,“十姨娘。”
苏婉清一手打开门,人走了进去,转身时还冲外头笑道:“都退下吧,别堵在门口守着,里头出了什么动静,你们就当没听见。”
丫鬟们会错了意,听了吩咐都识趣的退下。
门被轻轻合上,苏婉清方才还笑的温柔,此刻却是瞬间冷了脸色,匕首在指尖翻转,刀尖折射出冷光,照在苏婉清脸上,青天白日却叫人不寒而栗。
走进里屋,才发现榻上的人早醒了,正被毒酒折磨的说不出话,倒在地上一口口往外吐着血。
苏婉清就近给自己找了个位置,抵着下颚欣赏这副场景。
“老爷可要喝口茶?额头都出汗了。”
听见苏婉清的声音,董老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身子匍匐着,一点点朝她挪来,嘴里气若游丝道:“救救我,快给我叫大夫。”
他支着手,要来抓苏婉清,苏婉清坐着俯视他,眼神像是在看一条卑微的狗。
迟迟得不到回应,他有些急了,双手撑着地面,人又往前爬了几步。
等人爬到脚边,苏婉清面若寒霜,毫不犹豫地抬脚,猛地踩在董老爷的头上。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董老爷的脸被重重贴在地上。
脚下力道加重,苏婉清咬着牙道:“老爷不是说我是您的灵药,那灵药都在这,还要大夫来做甚。”
地上的人很不老实,扑腾着手要来抓苏婉清小腿,可惜体力不足,地上很快汇聚了一滩黑血。
过了片刻,苏婉清终于踩够了,卸了力道,拿匕首挑起董老爷的下巴,此刻董老爷脸上都是血,黑漆漆的一片。
苏婉清满意地瞧了瞧,露出了个灿烂的笑,道:“董家家主,嘉越城第一富商,横行霸道了半辈子,可有想过会有今日?”
“你……你……”董老爷口中含着血,胃里更是翻江倒海,难受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婉清笑的更加放肆,匕首在脖颈处游走,模样如同地狱来的罗剎,笑着索命的厉鬼。
“我们玩个游戏吧,你满足我五个愿望,我喂你一颗解药。”苏婉清拿出一盒黑漆漆的药丸,把匕首丢在董老爷身前。
董老爷颤抖着手,握紧匕首,目光上飘,阴恻恻地盯着苏婉清。
苏婉清毫不在意,亲手从盒子里拿出一粒药丸,掰开董老爷的嘴,把药丸硬生生推了进去。
她道:“免费送你一颗,别动歪心思,凭你现在杀不了我。”
“你……想要什么?”董老爷扯着喉咙,嗓音就像极度缺水下的干涩。
苏婉清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我要你一根指头。”
董老爷咬咬牙,“好。”
匕首锋利,用力一划,一根血淋淋的指头就断了开来,董老痛的脸色苍白,低吼出声。
苏婉清不给他片刻喘息的机会,当下立马道:“现在我要你一整只手。”
话音刚落,董老爷就摇着头,拼命向后爬,苏婉清步步逼近,他爬的怎么可能有走的快,“不,不!”董老爷挥舞匕首,想要自保。
苏婉清一脚踢向董老爷的头,把人踢的直翻白眼,她弯腰夺回匕首,双手合力把人翻了过来,“不想玩,那就去死!”
匕首整根涌入□□,董老爷瞪圆了眼,眼珠似乎要凸出眼眶,死前脑海里最后一幕,是苏婉清那张美如妖孽的脸。
妖精自古皆非善茬,色欲过了头,就莫怪引火烧身。
屋内备了水,苏婉清过去,洗净手上血迹。君无痕见完事了,赶忙屁颠颠过来,张口又是啰嗦:“太血腥了,真的太血腥了,苏婉清,你该不会也想过这么阉了我吧。”
不敢想不敢想,君无痕晃了晃脑袋,自己否决了这种可能,他那么卖力,苏婉清不可能有这种想法。
“如果真的想阉我,多的是机会下手,同床共枕三年,又不是每次都逼迫,而尔我还是有分寸的,除了骂我、打我,她都没和我动过刀,嗯~我总归是不同的。”
自我分析合理,君无痕又自信了起来,脸上扬起莫名的优越感。
苏婉清出了门,董府已经乱了套,算算时辰,当晚喝了酒的一个也逃不掉。
下人乱作一团,苏婉清来到装饰的花草前,吹燃火折子,只要一点火星,微弱的火光瞬间升起,火势越烧越旺,苏婉清悄摸离开,深藏功与名。
“我天!你们快瞧,董府是不是着火啦?”
街上人来人往,很快就有人发现董府冲天的黑烟。
见有热闹,百姓们纷纷围了过来,冲着董府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