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大马金刀的坐着,双手交叉按在刀柄,唇角噙着抹笑,哪有半分世家贵女的样子,更像是占山为王的土匪。
以往那个贤淑温婉的侯府嫡女逐渐远去,宋保成看了一眼泛着寒光的刀刃,压下心中的恐惧,“是加盖了中宫印章的信。”
不管是他们被水匪劫持,还是宋保成这个埋了六年的棋子,都说明继后是个心思深沉之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落人把柄。
慕慈是不信的。
宋保成见她只盯着自己,便猜到她不信,忙道:“我接到的命令是要你死在进京的路上,并不知道围剿三皇子之事。”
“他们原计划要在兴隆镇截杀三皇子,人都埋伏好了谁知三皇子临时改了水路,人手不足所以才找上我。”
“谋害皇子兹事体大,没有可信的东西我自然不会帮忙。为了证明是中宫授意那人才将信拿出,看完他便要我烧毁,我悄悄调换了信,烧的是安王世子的那封。”
“他心急追杀之事,所以并没有察觉,之后我便让他同乌鸦汇合。”
听完慕慈眸色深了几分,谋害皇子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之前她还纳闷为何选宋保成做这件事,现在看来是形势所迫。
不过宋保成这一石二鸟的计划确实高明。
可惜她不是原主,两只鸟不仅没死还生龙活虎的飞回来了。
“他们人呢?”
她在乌鸦岛并没有遇到那帮人。
能在墨一手中将李玄朗劫走,那帮人身手定然不俗,大意不得。
宋保成道:“死了三个,剩余一人去兴隆镇调人了,算时间明日一早就能到洋口。”
一旦那帮人同乌鸦见面,得知李玄朗逃走的事情,便会不惜一切代价追杀他们。
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慕慈指腹滑过刀柄,心中有了谋划,问道:“信呢?”
宋保成对上女人锐利的眸子,深呼吸一口,“只要你肯救我妻儿,我自会告诉你。”
慕慈一挑眉,“卢单把他左脚砍了。”
眼见着卢单提起刀,宋保成因为着急声音都劈叉了,“在我身上。”
如此重要的东西他自然不敢随意乱放,就怕哪天用的到,一直贴身藏在亵裤的内兜里,缝的严严实实。
“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本,”慕慈站起身,声音冷如寒冰,“也不要试图要挟,那样受苦的只会是你。”
“我不杀你,不是你有用,而是想你死的更有价值些,至少那样她们不会受你牵连。”
她丢下这句话打开门走了出去,没走多远身后响起宋保成撕心裂肺的哭声。
慕慈脚步微顿,随即迈步上了台阶。
……
楼上李玄朗刚吃完饭,墨一端了热水帮他擦拭身子,刚擦完上身,正低着头解亵裤的带子,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我有事找……”慕慈声音中断一瞬,砰一声关门退了出去,“你们继续。”
她颇有些嫌弃的摇了摇头,看不出李玄朗竟好这口,也不知他俩谁上谁下。
李玄朗默了默,看了一眼自己只余亵裤的身体,上次还直勾勾的盯着看,这次怎么害羞了?
难不成对他有了别样心思?
他抿了抿嘴角,如若是真的,万一同他表白他要如何?
脑中闪现慕慈羞答答的样子,李玄朗忍不住笑出声。
“啊……”
墨一抬头猛然对上他傻笑的脸,吓了一跳,手上的力道没掌控好,碰到了他的伤口,李玄朗痛呼出声。
墨一急声道:“殿下,是不是弄疼你了?”
李玄朗还沉浸在即将被表白的喜悦中,“无碍,继续吧。”
还未走远的慕慈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用力搓了搓手臂,去了甲板。
李玄朗竟是下面那个了,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不过……玩的挺花啊。
“慕姑娘,殿下有请。”
她正想的入神,墨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