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丹歌想了想,驻足:“我呢?成婚之后也变的不一样了吗?”
被她突如其来的想法稳住,应落逢沉吟一番,缓缓摇头:“硬要说的话,大概、是更了解彼此了,才觉得你和之前不一样了。”
她很满意这个回答,晚饭多做了两道菜。应落逢对此哭笑不得,十分给面子地多吃了一碗饭。嗯,胖了,但是阿鹤喜欢,所以不改。
入夜,俩人照常睡在一张榻的两个被窝里。应落逢洗漱出来,发现闻丹歌霸占了他的位置。
那他就睡另一个被窝。这样想着,才掀开被衾,就落入她的怀里。
一如既往的温暖。
“怎、怎么了?”他直觉她有心事,可俩人都秉持着对方不主动坦白就不去追问的原则,因此,他并没有开口问。
头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似乎是她把脸埋进了耳朵里,半晌,才听到她闷闷的声音:
“没什么。睡罢。”
【??作者有话说】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摩拳擦掌)
第56章相随
◎彼此交心,天地草莽,处处为家◎
虽然赵元冰说了他只是个挂名长老,并不需要付出什么,但应落逢初次胜任一峰之主,紧张得好几晚辗转难眠。
他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不发出声音,但闻丹歌还是悠悠转醒,顶着一头睡得蓬乱的长发伸手捞人。
她困得眼皮都掀不开,却还要强撑着安抚他:“做噩梦了么?还是白天太累了腿疼?我给你揉揉。。。。。。”他摇头,环住她的腰身,埋首在她的肩头,嗅着单衣上熟悉的皂荚气息,缓缓开口:“我有些担心。。。。。。我从未做过这些事,明天,不会给赵宗主他们丢脸吧?”
意识到他在担心明天的神农祭祀,闻丹歌清醒了:“赵元冰不是说,只要你站在那里动动手指,嗯或许还需要你说两句话,其他的交给别人就行。”
“话是这么说。。。。。。”耳边是她沉稳蓬勃的心跳,心中不安渐渐平息,应落逢笑了笑,“也是,既然赵宗主愿意相信我,我就试一试?”
“嗯。”她这几日不知在忙什么,眼下是疲惫的青紫,不过说了一会话又有困意席卷。他心疼地点了点那片阴影,低语:“最近很忙吗?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吗?”
即便明知道她奔波劳累的事,外人插不了手,但他总忍不住一遍遍询问。哪怕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助益也好,只要能让她睡半宿好觉。
闻丹歌没有回答,似乎已经陷入梦乡,捉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贴了贴,劝道:“别担心了,睡吧,一切有我。”
于是他只好把嘴边的疑惑咽回去。
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问也是一样。
————
次日的神农祭祀,算是修真界医修的大日子。应落逢自觉入门时间太浅,即便赶鸭子上架当了这个药峰长老,还是推脱不能主持。尹叙白考虑到他究竟不能久留,便和赵元冰选出一位立场中立的长老主持,他只需要端着架子代表宗主一派站着就行。
已经是十二月,从暮秋到初冬再到仲冬,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个月。信洲位北,冬日比其它地方来得更早更冷,起初应落逢还会因为落雪欣喜,现在却无心欣赏白茫茫大地。
他袖里揣着闻丹歌施了法保温的手炉,小小一个,随意就能揣进广袖里,却似燃不尽的火炉,源源不断散发着热量。是以,其他人都因为内力不济脸色发白时,反倒是一向体弱的他脸带红晕。
瞥见身边一个站岗的弟子几乎要冻昏过去,应落逢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暖炉递了过去:“拿着吧。”
那弟子见是药峰长老,忙摇头道谢:“多谢应长老,弟子、弟子不冷。”
应落逢叹口气,不由分说把手炉塞到他手里:“受了风寒不还是药峰来治?何苦呢。”
闻言,站岗弟子不好再推脱,只好收下,又担心他没了手炉怎么办:“应长老,用一会我就不冷了,还是您拿着。。。。。。”“不必,我不会冻着的。”那弟子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应落逢转身小跑到一人身边,那人撑了伞将他纳下,一片雪花都没有沾到。
他回过身朝站岗弟子挥挥手:“你也早些回去吧,别着凉了。”
站岗弟子怔了怔,忙不迭点头,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回去的路上,应落逢问她:“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听叙白说你早早去了澹洲,不过半日又赶着回来了?”
闻丹歌一手撑伞,一手拎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闻言把匣子递给他:“没什么事,两个时辰就摆平了,过来接你。”
应落逢打开匣子,“呀”了一声:“珍珠粉?”她之前送他的那一瓶,他虽然舍不得用,可两个月来还是见了底。他正想问尹叙白信洲境内有无珍珠粉兜售,今天她就买了新的来。
闻丹歌点点头,道:“昨晚见你本来打算用,看了眼又放下。正好去澹洲办事,顺便买了。这里一共是五瓶,老板说能用小半年,之后不够用了想买,山脚下那家‘雅俗集’就有。”
昨夜她明明困得不行,却还是留心了他每一个动作。应落逢心中感动,没了手炉也不觉冷,和她并肩走在雪地里回家。
如今方知,家不一定是缥缈山,不一定是写着他们名字的地契。只要他们在一起,彼此交心,天地草莽,处处为家。
可才在家里待了半个时辰,门外又有弟子来找闻丹歌。应落逢放下筷子,扬声问了句:“可有急事?若是不急便进来等会吧,好歹让她把晚饭吃了。”
传信的弟子不敢多说,只道:“宗主派我来请闻长老。”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回回都是饭吃到一半、或者才睡下不久就派人来,到底是什么事又不肯说。应落逢看了眼匆匆收拾好就要起身的闻丹歌,叫住她:“我和你一起去。”
闻丹歌动作一顿,说:“外边冷,你在家里等我,很快就回来。”
谁知这回应落逢铁了心要和她一起,拿了伞推开门:“我也有事要禀赵宗主。”
她无奈,只好使眼色让弟子先走,应落逢眼神瞥过来,也不知看没看到。
到了赵元冰的书房,却见她也是行色匆匆,一副才赶来的模样。应落逢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宗主可是从叙白那里过来的?”
赵元冰一愣,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对,才和他吃过饭。这不,澹洲急报,这才不得不打扰闻道友。。。。。。”“可是叙白说,他晚上都在账房,根本没有见过你。”应落逢掏出联络符,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没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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