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府只添丁了一个男孩,可感觉府里面顿时热闹了很多,李盛灿之前匆匆忙忙的跑回娘家什么都没带,回到陈家后三天两头的让别人捎东西回来,院子里堆得满满当当,众人都觉得陈家现在是不是都被搬空了。
李盛灼现在重新掌管了商行,早上出门后中午就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去看李钰,抱李钰的时候长衫被尿了一身也不舍得换下来。王诗颂和张修春婆媳两人主要照顾王诗雅坐月子,剩下的三个男人主要照顾李钰,这个时候的李钰就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这种存在没过几年就不存在了。
因为在他两岁的时候,他的同胞弟弟出生了。
尽管在这期间,中国正在各地罢工、志向青年都在搞社团促进思想解放运动、各地军阀混战、依旧民不聊生,李家相比于从前,施粥布善的次数要多了些,对于李盛灼来说似乎更加的忙碌,也就在李钰出生的那一年的十月的一天,那天才过了中秋节的第二天,农历十七,天上的月亮也很圆,他回来的格外的晚,尽管如此也依旧去看了李钰,抱着还在困着打哈欠的李钰说:“大侄子,大伯今天格外的高兴,因为大伯终于不用单打独斗了,大伯有组织有兄弟了。”
李盛灺纳闷的看着大哥:“大哥,你在说什么,什么组织兄弟的,我不是你兄弟么?”
“别多嘴。”李盛灼看着二弟:“我跟我侄子说话呢,弟妹还在娘那没回来呢?”
“快回了。”李盛灺说道。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就朝李钰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李多圩的出生在元月,这个时候上海的湖面上随着婴儿的哭声微微泛起了波澜。
他的出生并没有给这个家里面带来多大的欢喜,除了新生命的降生,也伴随着一个生命的逝去。
王诗雅死了,难产死的,才岁。
李盛灼抱着李钰进了屋子看到王诗雅穿戴整齐的躺在床上,李盛灼哭红了眼睛,拍了拍李钰说:“快喊。”
李钰怯生生的喊了一句:“娘。”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的死亡,还是自己母亲的死亡。
办完了后事,李盛灺的身子更加的不好了,连抱孩子的力气都没有,李庆汀除了让下人精心伺候之外,决定把李多圩交给三伯母王诗颂照顾,自己决定亲自照顾两岁的李钰。
偶尔李盛灼会来看望李钰,每次来都会带点礼物,不是好吃的就是好玩的。张修春看到他如此喜欢李钰就要给他娶妻,只要提到这事儿李盛灼都会果断拒绝,后来看到岁的李盛灼还是没有着落,就萌生出来想让李钰过继给李盛灼的想法。
本以为李庆汀会反对,没曾想等张修春说完,李庆汀沉默了许久说道:“问问孩子们的意见吧。”
晚上王诗颂终于哄睡了李多圩刚坐下来就说道:“这圩儿的精力可真旺盛,白天不管怎么闹腾,晚上也不睡。”众人吃完了饭,李庆汀让众人去二进院的会客厅中,格外嘱咐要带上李钰。
李盛灼抱着李钰在李庆汀右下手坐着,李钰还在玩他手上的玉扳指,淘气的时候会用自己脖子上带着的玉佩敲李盛灼的手,李盛灼吃痛的笑盈盈宠溺的看着他,李钰也坏事得逞一样的看着李盛灼,两人画面和谐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李庆汀开口道:“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说件事情,你们的大哥今年也岁了,目前也还未娶妻,我同你们母亲商量,决定把李钰过继给他,你们觉得这事儿是否能行。”
众人顿时看向李盛灼,又扫到了李盛灺的脸上,待李盛灼要说话之际却被李盛灺抢了先:“爹娘做主便是。”李盛灼看向二弟日渐消瘦的脸庞,不忍道:“玉儿始终是二弟和二弟媳的孩子,生玉儿的时候就九死一生,生圩儿的时候更是连性命都没保住,我怎能再去抢他们俩的孩子。”
王诗颂听到大哥提起了自己的姐姐,心一酸开口道:“玉儿始终是姐姐的孩子,可大哥现在也还未娶妻,先将玉儿记在大哥名下,待将来大哥有妻儿,大不了在把玉儿还给二哥,以后的事儿。。。谁又能知道呢。”
张修春看着一向默不作声的三儿媳妇开口说话,料想到是因为自家亲姐姐亡故的缘故,也忙安慰道:“圩儿现在也是寄养在老三那,等再大点了,也是要还给老二的,你不用多心,我跟你爹商量着毕竟你这个年纪。。。”
“娘。”还未等说完,李盛灼起身打断道:“这事儿,休要再提了。”
李盛灼手上顿时有些湿漉漉的,向下摸去现李钰尿在了他的怀里,看着李钰璀璨如星星的眼睛,笑了一声,李钰望着那深邃的双眸,突然甜甜的喊了一声:“爹。”
众人一惊,李盛灺慌忙的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李盛灼笑容停滞了片刻,李庆汀终于长叹了一声:“罢。罢。这事儿从长计议吧。”
众人散去,李盛灼把李钰交给了李盛灺,回到房间,李盛灼换下被尿湿的长衫,从放着账目的柜子里面拿出来了被关在家里写的东西,从头翻到尾回想起来李钰今天叫自己“爹”,那时候他好想好想回答一声:“哎。”
李盛灺回到房间,下人已经给李钰换干净了衣裳,看着熟睡的儿子,他深深地亲吻了李钰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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