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的黑暗从门缝透出,程女士蹙了蹙眉,唠叨开口。
“怎么不开灯啊,讲了多少次了,关灯玩手机对眼睛不好,这么大人了,还需要我提醒……”
江岁宜把头点的像个鹌鹑一样,一副乖乖受训的样子,然后小心翼翼问:“妈,您怎么还不睡,有什么事吗?”
说到这个,程女士就非常无语,“这个天,不知道哪来的蚊子,咬得人睡不着觉,花露水搁哪儿了?”
江岁宜往客厅指了个方向,“在电视柜下面的第二层。”
程女士:“行,你早点睡。玩手机记得开灯啊。”
再一次反锁上门,被她情急之下塞到门后的男人,很轻地挑眉,“加倍还?”
“……”
江岁宜踮起脚尖,亲上男人的喉结。
然后沉着冷静地开口,“还,肯定还。”
当天夜里,重返的五人小群。
距离上一条消息距离过去数小时。
及时雨:【喂喂喂卫】
及时雨:【你怎么知道,我女朋友给我过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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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好几天,两人的联系都是断断续续的。
一方面,附中组织高一年级全体进行了一次社会实践,是去体验为期三天的封闭式农耕生活。
地点是在安棠郊区的一个农场里面,手机信号不是太好,总是时有时无的。
另一方面,是江岁宜羞耻。
因为她得知了自己之前喝醉酒后的所作所为。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当晚,程女士喷完花露水回房间睡觉后,江岁宜摸着鼻子,缓解了一下尴尬说:“这还是第一次,异性进我的房间。”
看,多特殊的优待。
顺毛效果应该还不错吧。
谁知贺迟晏表情并无变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恐怕不是第一次。”
江岁宜:“……?”
他坐在她工作时常坐的转椅上,往椅背一靠,似笑非笑地看她。
“小江老师,你忘了,搬家那天晚上醉酒,自己是怎么睡到这儿来的吗?”
他目光稍一下落,就到了她此时坐着的地方。
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江岁宜自然而然只能坐在床边。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身后,回忆起好像是有扶她回房间睡觉这么个事,还未作声,就又听见他开口。
“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是吗?”
贺迟晏轻叹了口气,摇摇头,又无奈又落寞,继续道。
“看来,终究是错付了。”
这个语气,到底是要闹哪样。
江岁宜懵懵看他演独角戏,默了两秒,小心翼翼地问:“我对你做什么了?”
贺迟晏扫了她一眼,手一撑转椅扶手,站起来,不过两步,就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
她抬头看他,心尖微颤。
再然后,他蹲下了。
视线与她平齐地到达同一高,漆黑瞳孔深邃而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