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果断选择去了国外。
那几年,祁家断了她所有的生活来源,她永远高高在上的母亲说:
“你的生活一直太幸福安逸了,所以你总是想要索取更多,人心不足。”
出国求学的第一年,祁昱彤仍旧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会向牢笼低头,害怕母亲说的都是真的。
但不是这样的。
她那时候生活得很辛苦,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可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自由是什么样的味道。
原来她一直需要的,是被平等的,完整的,像人一样的对待。
但她还没有实现价值,所以祁家不会允许她真的脱离。
祁昱彤其实仍旧是那个胆小懦弱的女孩,多年的教养让她不敢做出违背,又渴望做出违背。
祁柏川为她开辟了这条路。
所以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仆从将她领到花园后面那栋小楼门口,里面落下沉重而邪恶的击打声。
祁昱彤脸色倏然发白。
不多会儿,管家打开门,他手里的板子上还沾着丝丝血迹,一点点汇聚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落在祁昱彤脚边。
管家低头:“大小姐是来找三少爷的吗?那我就不打扰了。”
这些人走了个干净,祁柏川跪在地上,黑色衣服看不出受了什么样重的伤,他甚至在回头看见祁昱彤时还呲牙咧嘴地冲她笑。
祁昱彤小跑过去:
“我送你去医院。”
祁柏川额头上都是汗,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
“这算什么,又不是没打过。你别送我去,小心被抓着把柄,那女人又该吊着眼训斥你了。”
姐弟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一个眉眼间尽是不服输的冲劲儿,一个却已经疲惫不堪。
尤其是在祁昱彤搀扶起祁柏川时,手指间自他身上沾染的血渍。
这就是他的父亲的目的,谁帮她,就是这个下场。
祁昱彤深吸一口气,终于艰涩开口:
“小川,以后,以后那些话别说了。”
祁柏川望着她,唇角逐渐抿成一条直线。
祁昱彤苦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姐姐想过反抗,现在才发现除非我自杀,否则根本脱离不了。可是我这个人,又最胆小了。妈最了解我,她敢逼我。所以就到此为止吧,从我回国,我就已经猜到自己的人生怎么样了。”
她顿了顿,在祁柏川黯淡下去的眸光中接着说:
“希望你一定一定不要被挟持,娶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孩,去过自由的生活。”
就当带着我那一份。
:那颗小痣
祁柏川很早就计划着离开。
这个念头不知道从哪一年哪一天开始,或许是每当面对这个毫无生气的家庭时,或许是一言一行都要按照条条框框来进行。
祁先生和祁夫人追求儿女双全,这对他们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于是在祁昱彤出生后,这个家庭在他们眼中已经可以称之完美。
而每一个在期待中来临的孩子也都没有让人失望过,无论是学业还是其他方面,尽管后来出现过叛逆,但他们最终还是回到既定的正轨,既定的路线,按照这个家族所规划的那般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