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着头,眼眸湿润,鼻头泛红,还在那里反驳。
祁柏川抹去她眼角的泪:“所以你得常去看看它。”
真是天大的责任。
:流氓!我才不亲
是季瑶的责任。
也是祁柏川捆绑她的手段。
他总是说很多不着调的的话,也总是做出一些令人心慌意乱的事,爱闹季瑶,常常闹得她满脸羞红,那时候他就放肆地笑,笑到季瑶受不了,去打他去捶他。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彼此之间的相处,爱和她斗嘴,爱在季瑶叽里咕噜的吐槽时走神去看她红润的唇瓣,是个十足的混蛋。
却又总是抛却自己天之骄子的身份,在季瑶身边打转,围着她,守着她,不容许任何人打搅,更不容许任何人表示出对他们俩的不看好。
他真的很过分。
过分认真,过分紧张,过分严肃,过分喜欢。
出现太多次,无论季瑶是否需要,他都在。
季瑶的呼吸随着越下越大的雨一同乱掉了,她眨巴眨巴眼睛,不哭了,仰头去瞧祁柏川。
去瞧这个可能把握着分寸带着九分感情一分算计的出现得恰如其分的人。
雨水瓢泼。
祁柏川站在台阶下,迸溅的雨水反而把他的裤腿弄湿了,他两只眼睛都没有离开半分,里面是纯粹的黑,深不见底,很好地掩饰住蕴藏其中的极端和偏执。
他问季瑶:“好一些了吗?”
季瑶摇摇头,末了又点点头,声音还带着残留的哽咽:
“你为什么来啊?”
“你说呢。”祁柏川反问。
季瑶那双杏仁核似的眼睛红彤彤的,她瘪了瘪嘴:
“你也跟踪我。”
祁柏川喉咙里发出一声浅浅的笑,无奈又纵容,他顿了顿,几乎是用气音回答: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似乎不难说出,祁柏川看似平静的姿态下是经不起触碰的手,是僵硬到一动也不敢动的身躯,他连眨眼都不敢眨眼,生怕再次被季瑶糊弄过去。
他早就等不及了。
季瑶大脑空白了一瞬,苍茫一片只能看得见祁柏川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她的心也乱掉了,不知所措的局促地垂下脑袋。
真正听他说出来是不一样的。
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仪式感总在作祟,因为隐晦,因为不善表达,所以这些直白的场合就显得尤为重要。
渴望听人说在乎,渴望听人说喜欢。
渴望听人说
“我爱你。”
他重新说了一遍。
季瑶登时闭上了眼睛。
很慌张,心都要跳出来。
这样的话说太多会厌倦,在祁柏川觉得季瑶把自己拿捏住的时候,他同样拿捏住了季瑶。
没有人逃得过,没有人在这场战役中胜利,也没有人失败。
但归结起来,喜欢与爱,本就不是为了输赢而存在。
“我爸季怀远是不是去找过你。”
季瑶屏着呼吸,锁骨因紧张而显得更加突出,泪花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