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没有耗费多长时间。
轮胎与地面发出摩擦声。
祁柏川停车冲进单元楼,连电梯都没时间等,滔天的怒火下还有控制不住的害怕。
小宝听着声音,及时为他打开门,看见来人的那一刻咽了口唾沫:
“在那里。”
他说完,又鹌鹑似的躲回房间里,为自己锁上了门。
祁柏川沉着脸,迅猛抬脚砰一声巨响踹开门。
房门咚撞到墙上,摇摇晃晃反弹回来。
眼前的场景让他脑海中绷着的最后一根弦断开——
塑料鲨鱼夹四分五裂掉在地上,季瑶双手被绑着,肩膀处还有点点血迹,人看上去已经不太清醒,只凭本能疼得低低喘息。
李司俞手臂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细小伤口,有一处伤得狠,还在汩汩往外冒血。他一边拿衣服捂住伤口,另一只手抓着季瑶的头发似是要弄死她,杀红了眼般抓着她的头往墙上撞: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今天不弄死你我跟你姓!!!”
刹那间——
祁柏川掀起眼皮,带着极重的戾气拎着头盔往李司俞脑袋上狠狠砸过去。
这一下力气极大,头盔的外壳似乎发出了细微裂开的声音,顿时沾了血。
李司俞登时站不住,双腿跪在地上。
祁柏川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当胸一脚。
后者被踢得飞倒出去,站不起来。
被松开的季瑶没了支撑,软趴趴的身子顺着墙滑落,然而这次没有跌在冰凉的地面上。
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稳稳接住。
不似幻想。
大滴大滴灼热的眼泪烫着祁柏川的手。
她在哭。
“没事了,没事了。”他带着后怕,声线颤抖,想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又不清楚她身上到底被打了多少伤。
季瑶不顾伤痛环绕着他的脖子,眼泪尽数落在祁柏川的颈窝中,她眼前一会儿是朦胧破乱的房间,一会儿又变成白茫茫一片。
她力气极大,抱着祁柏川的时候想要把他勒到窒息,抖得不成样子:
“告诉我你是真的吗?是吗?!”
“我是。”
祁柏川在她脸颊落下轻轻一吻。
:别发疯,我们还有以后
他把季瑶抱出去,衣服披在她肩头,将人整个裹起来,放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
“等我一下。”
祁柏川捧起季瑶的脸,低头凑近。
两个人温热的前额相抵,他垂下眼,轻声说:
“不要怕。”
季瑶胸口小幅度的起伏,纤长的睫毛振动,汹涌的眼泪从未停歇。
直到这一刻,方才的噩梦仍然笼罩着她,像一场无穷无尽的深渊。
她无声落泪,犹如一个不会再有其他情绪的雕塑。
祁柏川满脸阴郁。
转身那一刻眉宇间仅剩的温情尽数消散,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
他进了房间,抬脚带上门。
砰咚!
祁柏川走过去,抓住李司俞的衣领将人提起来,仿佛在拎着一条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