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岌飞身扑过,手起刀落,一只手死死卡住吴老板的脸,刀锋轻轻一划。
喉管切开,鲜血飞溅而出,他直接咽了气。许岌松开手,吴老板的身体像一块死猪肉直直拍在地上,双腿由于肌肉痉挛还在蹬。
疼痛又涌上来,许岌很想满地打滚,不过望了一下此时的处境,还是免了吧。
他正在一个空旷的工厂内,顶上几排工矿灯全部大开,亮如白昼。
数十个身着黑衣的人正围着货车,簇拥着中间的沙发。沈越坐在上面……旁边那天宴会看到的男人正悠然自得地搂着他。
一个人拿突击步枪指着许岌,看了一眼倒下的吴老板和车里的情况,骂道:“没用的东西,居然让一个oga打成这样!”
“车里还有一个人,把她拖出来。”男人懒洋洋地指了一下车厢,许岌的心一下抽紧,在车厢前站定。
沈越面上闪过一丝不忍,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阿绩,只是个小女孩,算了吧?”
“不能算!”男人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那小屁孩是江凛时的种,赶紧拉出来。”
一个人走上前,许岌想拦,伤口崩开,差点因为脱力直接摔倒。
这些人训练有素,和吴老板那些伙计完全不同。另外一个人上前,反手用枪托一砸,许岌跪倒在地,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牢牢缚住。黑洞洞的枪口仍然对着他。
安予被抱出来,哭喊着:“爸爸。”
沈越赶紧站起身,笑道:“来,过来我这边。”
男人不耐烦地一抬下颌,手下才将安予交给沈越。
那男人扫了一眼安予,若有所思道:“这下有得玩了。”
许岌抬眸盯着他,道:“她不是江凛时的孩子。”
男人怒道:“不是江凛时的,他会养她在身边?不是他的,难道是我的?!”
“江凛时不会在乎她的生死,”许岌淡淡道,“你直接朝我来。”
一个人仔细检查了一遍许岌全身,回道:“将军,确认过了,他身上没有武器,而且正处于发情期,打过抑制剂。”
将军?这人是梁绩?真是冤家路窄。自己可能要成为政治牺牲品了。许岌的眉深深拧起。
“发情期?”梁绩突然笑了,“是不是江凛时那混蛋满足不了你了?所以你才想跑?”
许岌面无表情望着他,默不作声。
他抚掌大笑,走上前凑近许岌道:“没事,我帮你。”
一股烂葡萄酿制的烈酒味冲进鼻腔,加上颠簸一天,发情期头晕脑胀,酸涩之气涌上喉间,许岌克制不住差点作呕。
梁绩脸色一变,揪着许岌头发,抬手就是一耳光。
他的力道极大,许岌只觉得左脸骨头都错位了,脑子里嗡嗡作响,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渗出。
安予哭得撕心裂肺,被沈越按住。
顶上的大灯映出无数的重影,晃得眼睛发疼。连看清眼前事物的视觉都丧失了。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希望能有人来救自己。
丧失、自由
似乎除了那个人之外,别无他选了。
“不识相的杂种,”梁绩站起身,居高临下冷冷盯着许岌,讥讽道,“要是江凛时知道我标记了你,又会是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自己对他来说也不过可有可无。许岌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