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不知道怎么出的刘府,少恭看他失魂的样子不放心,同他一起先去了将军府,韩羽看到屠苏近乎绝望的失神也吓了一跳,忙问少恭:“靖王,屠苏这是怎么了?”
少恭将屠苏扶坐到椅子上,对韩羽说:“韩将军,我们刚从刘为远那回来……”
韩羽一下就明白了:“刘为远到底找过屠苏了?”语气中也带着气愤……
“爹,刘为远来找过你?”屠苏终于开口,看向韩羽的目光却依然失神,韩羽轻点一下头:“嗯,我与刘为远同朝为官多年,他为人正大光明,为官清正廉洁,是个响当当的正人君子……若是换了平常,能娶他的女儿,也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只是……屠苏,为父明白你的心思,若实在不行,你就带晴雪,远走高飞吧!”
屠苏心中纠结,想想晴雪娇柔纯真的模样,自己怎能有负与她,再看韩羽,为了自己不惜如此为难……
少恭思量许久劝道:“屠苏,你也别一根筋了,男人三妻四妾正常,我不也有好几个女人,但并不耽误我独宠巽芳……”
屠苏烦恼死了:“少恭你是真不明白?今日我若允那刘若兰进门,明日天娇知道了怎么办?她会容得了晴雪?我知道有父亲和皇上的约定,我和晴雪的路,要比如沁还难,所以,我连你都瞒着……我与你不同,你纳那些侧妃在前,可是晴雪……如今,你让我如何面对她
?”
屠苏的心情少恭可以理解,知道他着实不易,“我明白你对晴雪的心情,可是,你可想过,逼急了刘若兰,她要真告诉了天娇又将如何?刘为远是个正人君子,肯低下身来求你,要是换作旁人,以你和晴雪的事相要挟,你也不得不纳那刘若兰,皇上若真知道了你金屋藏娇,而不履约定,这可是欺君之罪,其中利害你不得不权衡……刘若兰若进了韩府,则她的这步危机算是除了,她一定不会让人知道你暗藏晴雪的事,她会想方设法不让天娇进门,刘为远也不能让外人知道,他的女儿只给将军府的儿子做个见不得人的小妾……再者,你也不能眼见韩将军如此为难吧?”
屠苏不再说话,只觉得心里苦不堪言,自己当初的决定太草率了,竟有这么多事没有料到……
少恭说的不无道理,刘为远没有再提梦如幻的事,不见得是晴雪的瞎话他完全相信了,只是,那个老人在给自己留着面子……
不用威胁的,大概,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压力更大吧?
再看眼韩羽,他正看着屠苏,眼中的担忧和心疼表露无遗,屠苏无奈的仰头,闭上眼晴,将叹息压抑下去……
晴雪……晴雪……他的心强烈的抽痛着……
少恭将屠苏送到冷园门口就回去了,屠苏进了冷园……
晴雪正在结界里张望,天都大黑了,平常这时候早就回来了,今天苏苏怎么了?也没
让小川
稍个信来……
晴雪抚着心口,苏苏只是晚回来一些,怎么会这么不安……
屠苏进了结界,看到晴雪,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几乎是狂猛的将晴雪抱在了怀里,将头埋在了晴雪的颈间,似乎只有闻着晴雪的气息,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晴雪被他抱得快要窒息了,感觉到他强烈的异样,担心的不行,声音都颤起来:“苏苏……苏苏……你怎么了?苏苏……”
屠苏在晴雪的呼唤下终于回过神来,强压心里的凄凉:“我没事,晴雪,只是……一天不见了,太想你……”说着手臂松了松,却舍不得放开……
晴雪从他的怀里挣脱,扶着他的双臂,在黑暗里直视他的眼睛:“不对,苏苏,你一定是有什么事?苏苏,你不能瞒着我,你究竟怎么了?”
屠苏躲避着她的目光,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的道:“真的没事,晴雪,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才深深的体会到……”
说着又将她抱住,晴雪的不安越来越重,轻轻的唤他:“苏苏……”
屠苏在她的耳边低语:“别说话,晴雪,就让我这样安静的抱抱你,我真的好想你……好想……”
晴雪任由他抱着,心却在失落:苏苏这是怎么了?是什么事让他如此失常?又是什么事让他不能对自己说?
抱了晴雪很久,情绪渐渐平息下来,放开拥抱,搬着晴雪的肩,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柔的不
能再柔,“等了我这么久,还没吃过饭吧?我也没吃呢,军营里事太多……等的累不累?”
晴雪摇摇头,不待晴雪说什么,屠苏又道:“我的小雪儿一定等累了,来,我抱你……”说完真就抱起了晴雪……
第二天天明的时候,晴雪要起身伺候屠苏梳洗,却被他制止:“昨夜累了,你再睡会儿,不用陪着我早起了……”说完给晴雪盖好了被子,将被角都仔细的掖好……
“苏苏……”晴雪满心满腹的疑问想问他。
屠苏却躲避开她探问的目光,柔声道:“听话,再睡会儿……”说着又轻抚了一下晴雪的脸颊,再拍下她的肩。
晴雪无奈的在心底叹息一声,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屠苏等了很久,听到晴雪均匀的呼吸,看着她安稳的样子,屠苏自己起身,轻手轻脚的穿衣梳洗……
自己都收拾好了,又坐在塌边,看着晴雪熟睡的容颜,屠苏心中难抑感慨,如此美好的晴雪,值得自己一生用心珍惜呵护……
可是……十天……
十天之后,刘若兰真进了将军府,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再见晴雪,对晴雪的承诺,该怎么兑现?
凝视晴雪许久,屠苏依依不舍的离开……
晴雪醒来的时候巳时都快了了,抬手遮着刺眼的光线,晴雪呼唤:“小菊,小菊……”
小菊听到晴雪唤她推门进屋:“小姐……”
“什么时辰了?苏苏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么不叫我?”
“
小姐,都快午时了,公子走的时候交代,让你多睡会儿,不让我打扰你……”
“哦……”晴雪淡淡的应了声,“你先出去吧……”
“我去帮小姐准备饭菜……”小菊说着出去了……
晴雪坐在塌上,双臂环着膝盖,将下巴倚在上面发呆:苏苏到底怎么了?从昨晚回来就不对,明明说没吃饭,端着碗净发呆了……他不是沉湎情欲之人,可是昨夜……却几乎一整晚,不依不饶的一次次的缠欢……
一切都不正常……
晴雪起身,穿衣梳洗……虽然睡了很久,依然有点疲惫,身子酸疼……强烈的不安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