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通有点想像他打小金一样敲他脑袋:“你好歹也是李菩萨,说话就不能不要这么粗俗?”
他收了所有东西,起身:“现在要知道的,是小侯爷和这事有没有关系。”
李雁可不敢打包票,只说:“光凭这一个估计什么都看不出来,是不是得看看有没有其他的?”
邓通打开了门,外面的阳光突然照了进来,暖意一下子就驱赶血玉带来的严寒。
李雁眯眼,邓通的背后好似盘踞一团黑气,隐隐约约成张牙舞爪之势,随时能从他的背后腾空而起,直飞九天之上,翻云覆雨!
他眼中闪过一阵微光,邓通的前路,一片灰蒙蒙的,虽然晦暗不明,却不像是马上要死的样子。
——或许只是阳光来的太突然,他看错了也不一定。
他正想着,对面的墙上,一个影子拔地而起,如同腾飞的鸟雀,俶尔消失。
房顶上有人!
他和邓通,两个人竟没有丝毫察觉!
李雁猛地升起不详之感,拽住他:“你一个人?”
“自然。”邓通说。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你拿了我的簪子,我当然得看着!”李雁说。
“你刚卷了我三千两!我是光明正大把你簪子买下来的!”邓通恨不得把这个徒侄孙的脑袋给敲下来,“这是一心钻到钱眼里去了?”
“三千两不是那个帕子吗?”李雁眨眨眼,单纯而无辜。
邓通的额角跳起青筋,索性出门去。
李雁见他真的生气了,也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
小金说,整条街的人都去捡了东西,邓通带着李雁,装作收宝贝的外地商人——左右一见是李雁带来的人,都多多少少卖李雁一个面子,邓少爷给的价格合适,也就卖了。
有几家动作快的,也告知了去向,左不过是卖给了城里的当铺——城里的大户虽然觉得那些东西值钱,可也是死人身上掉下来的,晦气。
更为重要的是,这红莲教可是朝廷下令剿灭的,除了侯府,这个时候还有谁敢沾上?
“恐怕都收到了九重天的消息。”李雁顺手买了路边的糖葫芦,一早上跑到现在,亏邓通还能光风霁月,他不行,辟了谷,还是饿,心里饿,从小到大,什么都吃不够。
他嘴小,偏偏却要一口一个,红彤彤的糖染红了他的嘴唇,亮晶晶的。
看着邓通直勾勾的眼神,他手一缩:“想吃自己买!”
说罢,他一口气咬了最后三个,嘴都合不上,糖浆流到他的下巴上。
他好容易咽了下去,用手指擦了下巴,舔了舔,甜。
邓通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搓了搓指尖:“一点都不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