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大多数也只是为了讨口饭吃。
李雁就不信,那些跟来的人,都和红莲教有仇。蒋子文又不傻,红莲教真如此作恶多端,早就被九重天率大军浇灭了,哪等到江湖众门派一起围攻北邙山?
大多数不过为了碎银几两,被人白白利用,最后丢掉了性命。
李雁讨厌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总感觉自己被人算计了。
十年前,他体会过。
师傅告诉他,不可以轻举妄动。
那时候,他就是被师傅蒙在鼓里。
邓通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没有任何意义。两人往前走了几步,这柴刀很快就不利索了,砍东西看不动,只能靠砸。
“你能不能把那柴刀收起来?”邓通看着那把刀,越来越不顺眼,总觉得下一秒,李雁就能把自己给砸了。
“好歹能开路。”李雁浑不在意,他闻着空气的味道,好像有淡淡的血腥味,又不是那种浓郁的鲜血,反倒像是埋在土里的陈腐味道。
不过也没什么,谁让这是北邙山,山底下到处都是坟茔,有这种味道也不奇怪。
血味越大,反倒说明,离那天激战的地方越近。
邓通说:“就凭你那把柴刀,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开到那边?”
李雁一拍胸脯:“只要我们有足够的信念,就一定能够成功。”
邓通:我谢谢你这碗毒鸡汤。
早知道你胡说八道的本事见长,没想到这么见长!
“你知道我们要往哪边走吗?”邓通问。
“不就是往七星峰?”李雁用柴刀,往那几乎融入夜色的山头上一指。
那山头黑黝黝的,最上头只有石头,浮土上勉强扎着一两棵小树,被山顶的风吹的不成形状,犹如一个怪物,屹立在那。
邓通姑且信了他的话。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一处断崖前,无数条藤蔓从上方垂了下来,如同密密麻麻交织挂毯,挂在几百米的山崖上,带着些惊悚的美感。
那怪异的血味,就来源于它。
李雁收了柴刀上前,顺手卷起象牙白的手绢裹在手上,用手一拉,拽下来一大条带着吸盘的藤蔓,仔细看来,碧绿的叶子下,是褐红色的茎。
确认了,这种古怪的植物叫吸血藤,平日里看上去没什么威胁,可一旦见到血,就会疯狂吸食。
因为几乎只以血为食,这东西很难长大,能养出这么一大片,也是不容易。
两人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谨慎”。
这东西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此处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