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趴在桌上,欲哭无泪,整个人变成了脱水的黄瓜,干得难受。
“师傅,你这三个月都干了什么?”小金也抱着胸,立刻角色转换,开始质问。
“我干什么还要跟你小兔崽子报备?!”李雁伸出爪子对着小金的脑袋又是一下,“小家伙少管大人的事。”
“有你这样丢下可爱徒弟去外面吃喝玩乐的?”小金捂着脑袋,“你要不是说你去北邙山,我都怀疑你是钻了哪个温柔乡,乐不思蜀了,要不是还有师叔祖祖给你坐证——对了,师叔祖祖呢,那么大一个人呢?”
李雁拿眼斜他:“那么大一活人,你现在才想起来?”
“这不是在我心里,师傅最重要嘛。”小金说,“不许打岔!”
“师叔祖被我卖了换钱了。”
“哦。”小金跳过这个话题,“你在北邙山干什么大事呢?”
“我说他被我拿去卖了!”
“是师傅你能做出来的事。”小金翻了个死鱼眼,看起来和李雁有八分相似。
李雁:……
“我在你心里就是个这么形象?”李雁锤着桌子,悲痛欲绝,“你是不是一直在提防我,生怕我也把你给卖了?”
小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就咱俩,谁卖谁还不一定呢。”李雁一看就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说不定转身就被卖了!
李雁:又一次被徒弟看轻了,我真是一点尊严也没有了。
好在徒弟这会儿年纪小,有些东西他还想不到那么深。
只能偷偷摸摸希望小孩子永远不要长大。
长大了,就得考虑除了斗智斗勇藏私房钱之外的事了。
比如,此刻就在房间里的蒋子文,一个大活人,可比两文钱难藏多了。
按照小侯爷的计划,蒋子文不是应该已经进宫了?
小侯爷没能把他送进去?还是小侯爷出了什么事?
不对,小侯爷定然是没出事。昨日上门,上阳城府虽然有些紧绷,却不是大难临头的样子。
好想这样直接问。李雁想。
也只是想想,他不敢,他怂,怕蒋子文把他腿打折。
说不定蒋妲己已经进宫了,这次是偷溜出来的。
啧啧啧,小侯爷可真大方,能和皇帝共享自己的心上人——等等,这难道就是他们皇族内部的交易?
看不懂看不懂。
李雁还没深想,一阵杀意从身后传来。
他一回头,蒋子文抱着胸,站在门边,回看着他。
那眼睛黑黝黝的,看不出深浅,李雁总觉得,这双眼睛,能够轻易看穿世界一切谎言。
在他面前胡说八道,李雁都放不开。
“我也很好奇,你在北邙山,遇到了什么?”蒋子文看着眼前吱吱哇哇乱叫的李雁,只觉得荒谬。
他的心里,分明平静如水,眼前这种夸张的表情,全都是演的。
拙劣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