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教训,未免动静也太大了些。
“我是他师傅,如师如父,自然也得为他未来考虑。”李雁说,“被他咬一口也不算什么。”
“他咬你了?”邓通挑眉。
李雁:装什么装,我就不信,你在车外没听到!
邓通看着李雁,他的表情并不是完全的不在乎——
“她迟早是被卖掉的命。”邓通说,“你不是李菩萨么?今天怎么不想着去救她?”
“还真以为我能普度众生吶。”李雁哀叹,“我这三瓜俩枣,救自己都不够呢。”
就该这样。
邓通想,要不是你当年救了那小崽子,今天怎会有这么多事?
“我看你以后还多管闲事?”
李雁嘿嘿一笑。
管闲事是一种毛病,这估计十年八年都戒不掉了。
番外三·受封
御林军金吾卫,都是皇帝的贴身侍卫。
非至亲至近之人,不足以担任。
小黄门弯着腰,行走在黑色的宫殿里。
回廊外侧照进零零碎碎的光,投在地上昏暗不清,若不是常年行走,早已习惯,这会儿该摔一下了。
他手里托着一个锦盘,象牙白色的布铺着,上面放着一摞子纸,纸上是要呈给圣上过目的名字。
蒋子文听到一阵衣物摩擦声,并不抬头,直到声音停住,一个尖细但不难听的声音说:“这是今年新补的金吾卫,陛下请过目。”
这些年,金吾卫就和釜底的柴似的拼命烧着,才能维持大殿的热度。前些日子的血迹还在石阶上,依旧浇不透这些人的热血,前赴后继往宫里头填。
蒋子文一张张翻阅,一目十行,并不太在意:“这种小事,舅舅决定就好,还跟我说什么。”
蒋子文能登上皇帝宝座,和他那个历经四朝的舅舅自然是关系匪浅。
若不是他舅舅,他连小命都保不住。窝藏巫蛊余孽可是灭门之罪,当年他舅舅藏他,一藏就是十多年。
小黄门并不敢答话,皇帝说这么说,他可不敢回。
蒋子文的手突然顿住。
一个熟悉的名字。
邓通。
夹在中间,不显山,不露水。是他舅舅的风格。
蒋子文的心中升起一股厌恶,不知道是为了他舅舅,还是为了这讨厌的人。
“这人是谁?”蒋子文明知故问。
小黄门和国舅爷素来交情不错,早就听国舅爷交代过,要留心这个人,说不定皇帝要问。
他小声说:“天正教的内门弟子,前些天去三重天办了一件差,办的不错,修炼也不错,这番年纪已是金丹了。”
这话听得熟悉,有因有果,还特别点了第三重天的事。
就像舅舅在他耳边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