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王大虎带着傅佑元来到展修所在的队里,“展校尉,这新来的小鬼就搁你这了啊。”说完这一句话,他便丢下傅佑元独自离开了。
傅佑元抬头,便迎面对上展修看向他的目光。傅佑元试图想要从展修的眼中琢磨一下他此刻的情绪,可是看了一会儿,还没等他看出些什么,自己却因为心虚而先一步收回了视线。
“你随我来。”看着步履轻-浮的傅佑元,展修微微皱了下眉头,若不是碍于旁人在,他定是会将他拉上马,歇歇脚。
傅佑元应了一声便跟了上去,同样是跟在马-屁-股后头,这一次却是比上一次好太多。没有扬起的尘土,也不必一路小跑。他望着前头战马上展修的背影,抿了抿唇,又低下头去。
“你就跟着他们吧。”不便多留,展修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沉浸在情绪之中的傅佑元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展修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他才应了一声:“嗯……”
“新来的?咋这个时候过来?”一个同傅佑元差不多年纪的小兵立刻就上来搭话。
“嗯。”傅佑元点点头。
“你叫啥?我叫二狗子。这是我师傅!”提及自己的师傅,小兵二狗子一脸得意。
闻言,素来尊师敬道的傅佑元也向那位“师傅”投去了敬重的目光,“我叫豆糕。”这位师傅有些奇怪,戴着一个铜制的面具,只露出一双不带任何情绪的眸子。
“豆糕?好名字啊!”能够遇上同龄人,二狗子似乎很高兴。
“是么……”傅佑元左瞧瞧右看看,却发现他们三个竟然在队伍的最后头,而且这师徒二人的装扮也与别的士兵们不相同,他们二人身上居然别着杀猪刀?剔骨刀?
“是啊,一听这名字就晓得肯定跟咱们合适!对吧,师傅?”二狗子问一旁那个沉默寡言的汉子。
汉子没有说话,目光在傅佑元身上绕了一圈之后便移开了,过了好长一会儿,他才问傅佑元:“你会什么?”
傅佑元一愣,并不太确定地回答道:“射箭……”看那师傅似乎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于是又列了好几个,甚至连琴棋书画都列出来了,那师傅的眉头皱得更深。最后,实在没有法子,傅佑元破罐子破摔:“吃……”
就这么一个“吃”字,却是让二狗子兴-奋地跳了起来。
“真好!真好!豆糕啊,以后你就是我师弟了!对吧,师傅?”
“嗯。”那汉子点点头。
傅佑元顿时哑口无言,他还没同意呢,这两人就这么决定了他的未来。
“那个,二狗子,我们是做什么的?”傅佑元觉得很不安心,眼皮子一直跳。
“要喊我二狗子师兄!”二狗子笑呵呵地拔出别在腰间的剔骨刀,随意比划了两下,得意洋洋道:“我们负责展校尉军里的伙食。”
“……”
瞧吧!果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一下子变成了伙夫,傅佑元很沮丧,不过,二狗子在他耳边一个劲儿地说他们这个职位是如何如何的重要,说多了,竟然差点就被洗了脑。傅佑元自我安慰:只要是随军出征了就好,总有机会上战场的!
“师傅,既然豆糕说他箭法好,我看着一路有不少大雁南飞,要不今天就让豆糕射几只下来,好让大家尝尝。”二狗子仰起头望着一行行飞过去的大雁,嘴角竟然流出了哈喇子。
“嗯。”师傅应了一声,便朝傅佑元那看了一眼。傅佑元唇角抽搐,在师傅的目光下,他拿起弓箭,拉满弓,箭离手,“嗖——”的一声,果真是射下一只大雁来。又抽出三支箭,连着三次,又射下三只。
因为距离远,每一次都要拉满弓,原本就疲惫不堪的傅佑元,射了四箭之后,便是连抬胳膊的力气也没了。
甩了甩酸了的手臂,傅佑元再一次受到了打击。
“豆糕,没事,你已经很不错了!”二狗子拍了拍傅佑元的肩膀,这一拍下去,二狗子却是像受了刺激一般,猛地收回了手,脸红红的,也不再吱声。
傅佑元很疑惑,直到师傅的目光落在二狗子身上,二狗子才扭捏地低下脑袋,声如细蚊,道:“豆糕削肩细腰的……还软绵绵……碰到他,我……我有一种占了大姑娘便宜的感觉……”
“……”
声音虽小,可是傅佑元还是一字不差的听了个明明白白。他气得直翻白眼:谁家大姑娘像他这么五大三粗的,那还真是找不着婆家了!
而师傅在听了这番话之后,才第一次认真打量起傅佑元,师傅并未说什么,只是从包袱里翻出一张人皮面具帮他给戴上。
在这军中,长年累月见不着女子,很多将士们长期得不到宣-泄便会找男子应付,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尚且都不保险,更别说是这样的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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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展二哥进京2
展二哥盯着追进京的某人,愣是恨恨地咬碎了一口银牙。
某人:回去。
展二哥:这是皇宫内院,你怎么进来的!
某人:你弟带我来的。
展二哥:……(这仇二哥记下了。)
于是,展二哥去找了十三,
日上三竿才好不容易从龙床上爬起来的十三,在看到站在跟前笑眯眯的展二哥时,想起昨夜展大将军的生猛,哼了一声,便不愿意搭理他。
展二哥:十三啊,你是一国之君……
十三:有话直说。
展二哥:你难道甘心一辈子被人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