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家中三个儿子,二哥宋延于这次事故中身故,三哥宋玄重伤昏迷,七哥宋翊从加拿大匆匆回来。
三叔家,四姐,五哥。
四叔家,六姐,九姐,十一哥。
五叔家,八哥,十姐。
六姑家,十二姐,十五弟。
七叔家,独子十四弟。
十四弟宋聿岁,十五弟宋凛o岁。是与宋辞关系最密切的两个弟弟,在这样的家族中,难得还有他们三姐弟这般真情实感。
宋祺政与关云栀合葬,宋祺祥与苗荨合葬。
姐夫谢韦伦并不是赘婿,二人育有一子谢铭旸,今年刚满岁。
按理说,宋滔不应葬于宋家私人墓园。但宋滔o岁开始跟着宋祺政学习商政之道,岁正式接管家业,她短暂的一生,皆是为宋家。
谢韦伦比宋滔小两岁,最开始于宋氏的万丰集团任职财务经理,宋滔岁与其结识,一年后成婚,婚后就有了谢铭旸。
将宋滔葬在宋家墓园,是宋辞的决定,奶奶郎晴肯,谢韦伦不反对。也便没人再说什么。
浩浩荡荡的宋氏子孙以及宗亲挚交,在墓园中肃穆而立。
宋辞跪在墓碑前,抬手轻抚着照片,左边是最疼爱她的父亲宋祺政,右边是是母亲关云栀,她虽对母亲没有印象,但关云栀和外婆长的很是相像。
旁边墓碑上是长姐,宋辞和宋滔的关系,说是长姐如母,再合适不过。
大颗大颗的泪水再也收不住,决堤一样的涌出,整个身子都跟着不停地颤抖。
宋辞的哭泣,依旧是无声的,她从小到大,从未有过歇斯底里,嚎啕大哭那样的事儿,不符合她的性子。
跪在一旁的季昀礼疼的心头一紧,长臂揽过她的肩,轻扶着她,聊以安慰。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陪着她。
于外人看来,这样亲密体贴的举动,显然是一对无比恩爱的小夫妻。
葬礼后还有晚宴。待宗亲,宾客全部散去已是深夜。昌隆大饭店留下的宋氏嫡系旁系也有近百人。宋辞有些惆怅,想到光是为季昀礼介绍这些亲戚,怕都要花上几个小时。
季昀礼早有先见之明,在她耳旁道:“你只介绍嫡系的长辈和兄弟姐妹给我,合乎礼节,至于其他人,我有我自己的办法认识他们,信我,每个人我都记得住。”
三叔宋祺营颇具大家族家长的威严,也想搞清楚季昀礼来到宋家,到底会扮演怎样的角色,为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时间仓促,他来不及对这个不之客深入背调,但也已经知道他是季家二公子,知道他曾经有三年的时间,是在宋辞外婆家中治疗与康复。
宋祺营开口道:“昀礼,你和十三,今后作何打算?”
季昀礼答道:“三叔,我与小辞既已成婚,她明天就会随我搬到星河湾别墅,那里离着万丰集团不算太远。家中变故突然,我不放心小辞一人在国内,我原本在美的公司,也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转移到国内。不知三叔对此,有何指示?”
宋祺营道:“嗯,倒是思虑的周全,可你们这婚事?”
宋祺营欲言又止。
季昀礼道:“我和小辞年龄都还小,她要守孝三年,三年内不太适合办婚礼,还望三叔见谅。”
宋祺营看看季昀礼,又看看宋辞,对宋辞说道:“十三,你还有四个叔叔,一个姑姑,这么多兄弟姐妹,家人就是你的底气,不怕。你四姐才生了孩子,本就产后抑郁,现在为这事儿受惊了不小,你三哥和五哥都还昏迷不醒,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宋辞道:“三叔,我虽年龄小,但长姐先前教育我做事情,要分清里外,知晓分寸,我自然珍惜家人。有您帮我,我现在还有昀礼在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宋祺营知道宋辞说的都是场面话,母亲和老祖宗能选他这个小侄女来掌家,他又怎会不知宋辞是十五个孩子里最聪明,最沉得住气的一个。这孩子当年去英国读剑桥也是一声不响,人都走了一个月,家里才知道。
如果不是宋滔亲自去把她抓回来,家中还不知道她已经研究生毕业,而且是经济,金融双学位。
不张扬,不闹腾,每每一鸣惊人,这就是宋辞。
遇上这样的事情,宋辞连自家人都不信,这也符合她的心性。
送走所有人,实在是累极,困极,宋辞以前从未想过,当大家族的家长会是什么样,只经历了葬礼和家宴,就觉真的不好应付。
深夜,库里南开进星河湾别墅区,停在一幢私家别墅院内。季昀礼和宋辞二人立于门前,宋辞没急着进门,她抬头看向身旁的季昀礼,问道:“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季昀礼说道:“你不能住在原来的地方,一方面我不想你沉浸在这些事情中无法自拔,你想要做的事情,要达到的目的,只有你先走出来,无论你环境还是情绪,才能心无旁骛。另一方面,你不相信宋家任何人,我也不信,我怕有人盯着你。”
“乖,要听话。这是我的私人别墅,与季家无关,也没人能把手伸到这里来。你原来的那些衣服物件,需要的,不着急,以后慢慢搬,这里吃的穿的用的,我都备好了。”
也罢,她已经做出了选择,甚至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怎就会无条件的任由季昀礼安排,在他面前,总能放下所有的戒备。
两人进了门,宋辞环视了一圈,刚想问她住在哪个房间。身后的季昀礼又突如其来的从背后把她环住。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季昀礼,不用演了,这里就我和你,我们谈谈吧。”
季昀礼并没有马上放开她,而是把头埋的更地,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耳边,说道:“小辞,让我抱抱你。”
过了会儿,季昀礼将她松开,拉着她的手,将她安置在沙处坐下。他转身去酒水柜打开水晶玻璃柜门,取出两瓶水,递到宋辞手中一瓶。然后在她对面的单椅处落座。
黑色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领带被他扯掉,黑色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长腿交叠,半靠半坐,是季二公子向来散漫的模样。
“我可以抽烟吗?”季昀礼问道。
宋辞点点头。
季昀礼点燃一支烟,白色的烟雾在眼前缭绕。他等着宋辞开口。
前后不过两天的时间,很多话,宋辞想说,很多问题,她也想问。
“季昀礼,季家怎么办?林家又怎么办?还有,林宛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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