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他不提条件,有条件才好谈。宋辞道:“谢韦伦,你应该知道,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你的软肋太多,除了旸旸,就是栾可佳和你们的女儿。你出事,或许栾可佳背后的人能保护好他们母女,但是,谢家人有保护旸旸的能力吗?只有我可以!”
谢韦伦品着茶,并不着急回答,缓缓放下后,才慢慢道:“爆炸案我没有参与,可不代表完全不知道,算不上帮凶,却也算得袖手旁观。我不单单是不会对你和盘托出,对任何人都是,包括栾可佳,你应该知道,我活着才有用。”
和季昀礼前一晚的分析如出一辙,谢韦伦果真城府极深,步步为营。他一早就知道自己被很多人当作棋子,就连宋滔也难免会利用他,他就恰到好处地游走在各方势力之间,扮演好一枚棋子的角色,从中获取利益。
也正因如此,他手上有太多人的秘密,为的也是日后保住自己。但也不排除,会有人,想快了结了他,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就可以趁早石沉大海。
宋辞说道:“你知道我长姐人脉甚广,自然大部分都成了我的资源,加上季昀礼的能力,保你不难,不光是活着,还得是好好地活着。正式批捕的文件明天差不多就下来了,你全当换个地方提前退休,休养生息了。"
“小辞,你会比你长姐更有作为。季昀礼也是个值得你相伴一生的人,你会幸福的。拿来吧,你准备的东西,我签字。很多事情,能不告诉旸旸的,就暂时别告诉他,等他长大了,该知道的,总要知道的。你是他亲小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谢韦伦除了在谢铭旸的抚养权和法定监护人相关的文件上签了字,也很配合承认并签署了他与成远、allen、宋康、宋华瑾之间的经济往来和违规操作。
分别的时候,谢韦伦提醒宋辞道:“别看三叔和宋康是父子,其实你不用太敌对三叔,他们最终不会是同路人。三叔这个人,黑白分明,刚正不阿,对谁都一样,哪怕真有一天宋康站在你的对立面,如果他做的都是伤害宋家的事情,三叔也不会对自己的儿子心慈手软。只是,在宋家这样的大家族中,三叔不够耳聪目明,总看不到真相。”
二人站在楠庭院的前庭小园出口处。宋辞回应道:“三叔不适合在现在的位置上,也不具备总裁的能力,宋玄能力确实远胜于三叔,但他亦正亦邪,一时让人看不透。”
谢韦伦但笑不语。
宋辞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怎么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你,又掌握这么多?”
谢韦伦道:“我刚不是说了,季昀礼值得你和他相伴一生,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看得出来是真的爱你。你选对了男人。”
话落,二人道别,谢韦伦开车离去。他身上还有很多秘密,他现在不会说,宋辞把他放在监狱里,留着以后,慢慢来。
季昀礼一直在外面等着宋辞,帮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再绕到驾驶席的位置,开车回家。
安静的车厢里,宋辞看向季昀礼,他冷白皮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这双手可以拿去直接做手模。此刻他正单手掌着方向盘,认真开车。宋辞道:“季昀礼,你除了脸长的好看,还长了个好脑子,确实聪明。”
季昀礼微微侧过头,淡笑道:“能得到宋董的肯定,不胜荣幸,还有点儿受宠若惊。”
宋辞把刚刚分别之前,谢韦伦提到宋祺营的那番话,与季昀礼说了一遍。因为季昀礼昨天晚上同她说过一样的话,宋祺营不站任何人,他只是宋家的长辈,家长,不是敌人。
说完,宋辞接着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季昀礼说:“你觉得我懂你吗?小辞。”
这一点,宋辞从不怀疑,她说道:“你当然懂我,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自己都懂我。”
季昀礼说:“我懂人心,很多事情,就会比你看得通透。”
抛开情感层面,宋辞对季昀礼是无比欣赏的,也认为他值得任何女人的喜欢。如果给季昀礼的外貌形象打个分,宋辞会毫不犹豫地打个十分。他风流倜傥,又懂情趣,知进退,有来自名门世家的教养,也有惊才绝绝的头脑,如此年纪就能站在投资圈的峰顶。除了有时候,他真的很像个混蛋,可这么完美的男人,谁说不能允许他是个混球了!
宋辞盯着他的侧脸,一时出了神。
季昀礼说:“明明就是喜欢我,偏偏死都不承认。”
她不气恼,也很感谢他今天的安排,和这些时日以来为她做的一切。然后说道:“季昀礼,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我现在突然觉得,我三叔很矛盾,也很麻烦,如果他足够睿智,他将会是一位很好的大家长,可以带领整个宋家走的更好,也可以尽早查出宋家内外的勾连。可他偏偏过于庸碌,说难听点儿,算是愚钝,很容易被表象所欺骗。刚才,谢韦伦提到三叔,我原本想试探他关于宋玄,他又只字未提了。不过,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三叔对谁都一副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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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昀礼道:“胆子大点儿,虽然我们在明处,有人隐藏在暗处,但你要相信我们现在是占据主导权的。想个办法,让宋祺营看到一些真相,慢慢怀疑自己的认知,也要故意制造些麻烦,迫使他去做些蠢笨的事情。再寻个合适的时机,把宋玄放到执行总裁的位置上。不管宋玄是敌是友,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放在海外放心点儿。相处的时日多了,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一天。”
宋辞道:“季昀礼,你城府可太深了。”
季昀礼嗤笑道:“吓到你了?我原本也可以不跟你说这些的,你才充分认识了谢韦伦,对婚姻和人性充满了怀疑。而我和谢韦伦,算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怕是现在连我都不相信了吧。没事儿,你合理怀疑,我该做的照做,看见你辛苦奔波,走弯路,愁眉不展,心疼的是我。至于你怎么看我,我不急。”
一时语塞。宋辞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迟疑片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是不信你,我是不相信人性,我”
季昀礼不再言语,而是伸出右手,把宋辞的左手抓过来,紧紧握在自己的掌心。宋辞感受到他干燥的掌心中灼热的温度,这个人,这双手,是她这段时间唯一的温暖。她突然意识到,她刚才失言了,他才帮了她,她却说出了这样伤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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