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足无措地起身:“我去把表哥劝回来吧。”
沈知谨见怪不怪地冷哼一声:“别管他,爱回不回。”
转头又贴心地问:“萤萤你饿不饿?”
在得到否定答复后,小姨真如她所说不打算管了,拍了拍衣服,拽着小姨父回房间。
林夏萤再三思索,还是出了家门。
楼道里黑漆漆的,感应灯时灵时不灵,她边琢磨着人能去哪儿,边小心翼翼下楼。
出了单元门,周遇北就搁门口围起那棵百年老树的花坛边坐着。
离家出走,距离不过一百米。
他手上揪了根带叶子的小草,嘴里念念有词:“来找我,不来找我,来找我,不来找我,来……”
林夏萤极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平常很爱干净,这会儿也顾不得嫌脏了,就学着周遇北的样子,大大咧咧地坐在台子上。
有点高,坐上去腿是悬空的。她晃了晃。
“哥。”她喊。
周遇北不理人,没反应。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硬邦邦地挤出了一句:“真的要在这儿喂蚊子吗?”
周遇北扔了手里的草叶子,说:“我想喝ad钙奶。”
林夏萤被清奇的脑回路梗了一下。
“那我上去拿?”她试探着问,“那袋零食里的可以吗?”
“嗯。”
她跳下来,爬上楼进了屋,看见言不由衷的小姨扒在窗边找人在哪儿。
她告诉小姨没事了,一会儿就把人带上来。沈知谨拍了拍她的手背。
林夏萤带着瓶花露水和一排ad钙奶下楼,递过去的时候还犹豫了下:“哥,这本来是给别人的,能喝吗?”
“屁!才不是给他的。”周遇北像扎敌人一样把吸管扎进去,愤愤不平,“只是让他先挑,明明也有我的份儿。”
“哦。”
本来还不确定,现在可以想象了,三角恋呀。
她本不欲再提这个,没成想周遇北却滔滔不绝了。
“高一上那会儿,关系也没那么差,我们在一个社团。”他猛吸一口奶,“还有一点,我们都不是通过正常中考进附中的。”
林夏萤静静地当个聆听者。
“我是指标生,中考分数压根够不上附中,”周遇北解释,“所以一进来,就像凡人掉进了神仙堆。”
这很正常,林夏萤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他好像是通过什么加分政策进来的?具体的我不清楚。第一次大考,附中为了挫挫我们的锐气,按中考排名排座位,我俩就是最后一个考场前后座。”
林夏萤微敛眉目。
“你别看他现在风光无限,那会儿可没这回事。高一考九门,他在那一堆没短板的鸡娃学霸里泯然众人,文理分科后才锋芒毕露。”
周遇北喝牛奶喝出了酒的感觉,叹气道:“这方面,还真是不得不服。”
林夏萤赞同地点点头。
“我那时候看他挺帅,蛮酷的,相同经历加上社团活动,觉得怎么着也算个朋友了?”周遇北一言难尽地开口,“结果发现这傻逼玩意儿拽得过头了,过了半年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