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子还在领读,安长孙又揪了个纸团,想砸向昏昏欲睡的纪利。
谁料他还没出手,赵夫子的戒尺拍到纪利面前。
“纪利!给我站起来!”赵夫子一向严厉,这也不是头一次了,“这些蒙书,不过复习一遍,怎么还不会背?”
“这样下去,还怎么学四书里的《大学》?”
外面的纪元甚至都习惯,私塾里面,一个纪利,一个安长孙,偶尔还有安大海,都是天天挨打的。
前面两个总是作怪,后面一个实在背不下来。
再有几个跟着安长孙跟纪利的,多半是看他俩平时带着零食,跟他们瞎混。
自己这个编外学生,都要记住里面学生的名号了。
此刻的安长孙本人也怕,看了看手里的纸团,还是赶紧扔掉为好,被赵夫子看到,他也要挨手板。
安长孙用力把纸团扔到窗外,下意识地看了看。
等会。
外面,是不是坐了个人?
是纪利家那个白吃白喝的丧门星?
安长孙刚想伸头去看,被赵夫子揪回来。
“手,伸出来!”
第6章
第6章
今年九岁的安长孙捂着红肿的手,他平时在家也顽劣,除了村长爷爷之外,甚少有人能管教住他,现在自然不爽。
旁边纪利也龇牙咧嘴。
也不知道赵夫子到底怎么了,年后开始,管得特别严,一有不会背的,就要打手板。
打手心是经常的事,一会因为没做完作业,一会因为上课不认真。
“真是酸夫子,怪不得考不上举人。”
“就是,五十多了都考不上,只好回来教书,恶心。”
安长孙跟纪利你一言我一语,边骂边回家吃午饭。
私塾里十四个学生,没有不讨厌赵夫子的,烦死了,平时背不会就要挨打。
还说什么,安小河已经要开始读四书里的《大学》,他们却要拖后腿。
十几本书啊,他们只是暂时忘了而已,以前都背过的,烦死了,谁知道要拿前年的功课来考究。
“怪不得他老娘一直生病。”
“就该让他也病,一病不起。”
“没错!活该他儿子早亡。”
“孙子也是个病秧子!”
纪元走在前面,忍不住回头,开口道:“赵夫子是你们的夫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应当尊师重道。”
只是腊月放假一个多月,他们就把之前学的都忘了,还要赵夫子带着他们从头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