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鼓声振奋,显然是为了迎接考试出来的学子们。
但跟振奋的乐声不同,从里面走出来的学子们,大多脚步虚浮,身体好点的还能自己走,身体不好的,甚至要旁人搀扶。
三日考了五场试。
耗尽了他们所有心力。
不少人眼神都是发飘的。
纪元忍不住想到自己去年考县学,那会只考了一日,就觉得疲惫不堪,这连着三日,想想都艰难。
说起来,他也要好好锻炼身份,否则卷子都写不完吧。
围观的百姓们忍不住讨论:“读书竟然这般辛苦。”
“连着考三天呢,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十年寒窗,就看着三日,能不紧张。”
附近摆摊的小贩们则在叫卖,这摊位比纪元考试那日还要多。
不过大家卖的基本不是什么学习用品。
要么是祈福用的香囊,要么是什么学业进步的符咒,看得人眼花缭乱。
考试结果出来,多拜拜神怎么了!
纪元看得津津有味,等四十六名考生出来,考试的院子再次封锁。
这次封锁,就是为了阅卷排名。
等院门再次打开,就是决定这四十六名学子命运的时刻。
百姓们看个热闹,同样是学子的学生们,则心有戚戚。
“等我们考试的时候,也是这般吗。”
“太可怕了,这些都是咱们县学成绩极好的乙等堂学生,他们都面露难色,那咱们吗?”
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丙等堂学生们窃窃私语。
纪元往那边一看,正是自己同学。
不过他没去打招呼,能在县城如此悠闲的,除了自己回家这种之外,就是富家子弟们。
纪元的目光刚刚挪开,又看到一个熟人。
挑着货物的纪利穿着短打,他今年十四了,个子不算高,看着比读书的时候粗糙了很多。
读书跟做活,肯定是两种状态。
两人目光对上,原本就愤愤不平的纪利更是恼怒。
他一身做工穿的衣服,纪元竟然穿着县学的长袍,让他好生嫉妒。
县学发的冬衣,放在学校里会分个三六九等,被富家子弟们看不上。
但穿出去则显得不同,谁都知道这些可是县学的学生,未来的秀才举人。
旁人偶尔碰到纪元,还会跟他客气地道歉。
至于纪利?
不说他两句都是轻的。
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