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接下来我还要准备马上到来的立海大开学季呢。立海大三连霸,绝无死角!
下车后,仁王雅治感受着冬日里不算灼目的阳光,伸手遮挡了一下。从东京回到神奈川,短短两天好像重生了一次。
他进了旁边的花店买了一束花,拐进巷子里,再出来时,已经又恢复成银发少年的形象了。
“叩叩。”
“请进——”温柔的声音从门内响起,“雅治?是你啊。”
“噗哩~”
仁王雅治没有说话,吐出个不明含义的语气词代替回答,两步走到床头将紫色、蓝色、白色的矢车菊插进花瓶中。
病床上的幸村精市微笑着看着少年动作,强行忽视掉他毫无美感甚至破坏掉花瓶本身美感的插花技术。
“雅治心情不好吗?”将网球部的大家看做恋人的幸村很轻易就发现社员不正常的心情波动。
岂止是心情不好又委屈又生气,那可是被当成杀人凶手唉。
但是假装成女性的样子去东京参加网友面基,甚至还遇到凶杀案这种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卧病在床的幸村说吧。
“心情不好倒是没有,”仁王找了个椅子坐下,随便编了一个话题,“今天去东京玩,然后被人讨厌了。”
被人讨厌?不受拘束且收获了一堆“玩世不恭”评价的仁王雅治也会为这种事情烦心吗?
幸村精市并不点破,顺着他的话题问,“是雅治你做了什么吗?”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平白无故就出现了那张写了“杀人企划”的纸,然后被捆起来手都要痛死了!
“我什么都没有做嘛。”他好像有些撒娇的语气抱怨道。欺诈师偶尔也会向可靠的部长展示一下柔弱的内里。
“无所谓,雅治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了。”幸村精市这样说。
门被“叩叩”两声,探头进来两个小孩儿,“幸村哥哥,去画画吗?”
看起来住院期间幸村精市获得了不少小孩子的喜欢,早已经打成一团。
“今天不了哦。”幸村精市温柔地拒绝。
“好哦。”两个小孩失望地缩回了脑袋,门轻轻关上。
幸村精市目光从门上脱离,回到仁王雅治身上,“我之前说的,雅治考虑好了吗?”
!回到神奈川只顾着要来看望部长结果了完全忘记上次见面时不太愉快的聊天内容。
在十二月份里,立海大网球部全员都曾来看过部长幸村精市,在天台上对着神奈川许下了“立海大三连霸”的诺言后,仁王雅治被幸村单独留下来谈话。
“那种事情,我转眼就忘掉了。”幸村精市表情依旧笑眯眯,身后百合花大把大把地开着,“雅治应该不会这样回答我吧。”
大有如果不给我个说法我就给你点颜色看看的意思。
想到上次谈话内容,仁王雅治叹了口气,“我根本不觉得自己哪里有松懈啊。”他为自己辩解。
“那开学后的正选选拔赛,与弦一郎和莲二正面对决一次吧。”幸村说,“全力以赴,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房间陷入沉默。
“‘球场上的欺诈师’就只是这样吗。”沉默过后,幸村精市再次开口,“甘于屈居在他人之下,这样的人,打不出真正的网球。”
“……我知道了,幸村。”
立海大坐落于滨海的位置,出了校门就能看到优美的海岸线,笔直的滨海大桥是神奈川学子上下学的必经之路。
微微湿润的海风吹拂到脸上,给仁王雅治带来一丝清醒。
之前东京之行遇到的案件,在后续被叫到警局又做了一次笔录后就结束了。
那个所谓的大魔术师“欺骗童子”,仁王雅治也曾试图用各种方式收集线索,然而事情好像止步在媒体报道出来的情况一样,毫无头绪。
至于那份凭空出现的疑似梦游写下的“杀人企划”也再没有出现过,每天仁王雅治起床醒来检查书桌,都没有发现过异样的痕迹。
只除了……
“丢失的那个孩子,今天也没有线索呢。”肩膀上坐着的守护甜心换了一个,今天跟着仁王上学的变成了一身运动服、戴着鸭舌帽的【love】。
是的。仁王雅治丢了一个守护蛋。
蓝色的,自从出生就没怎么移动过,沉默的,安静的,一直没破壳的守护蛋,在回到神奈川的家里后,仁王被留守的守护甜心告知,原本好好地待在家里的守护蛋之一凭空消失了。
“都怪我。”love自责道。有着甜甜的名字的love其实是个蛮刚正的小男子汉。
被仁王留在家里守护两个没破壳的蛋,却在一觉醒来就发现丢失了一个以后,love一直都十分自责。
“会找到的,爱酱。”仁王雅治小声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是在安慰情绪低落的守护甜心,“‘理想中的自己’是不会轻易丢掉的。”
目送最后一堂课的授课老师离开教室,结束了一天的课程,仁王在座位上无趣地伸了个懒腰,继而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网球袋。
“走了,文太。”他招呼身后的红发少年。
“正选选拔赛,本天才可不会松懈!”后桌的丸井文太同样背上网球袋,兴奋而充满斗志地说。
正选选拔赛的名单是由网球部副部长真田弦一郎和做着经理工作的柳莲二,集结了上一任网球部正选的意见后商量推敲出来的。
在前几日的正选会议上,思及与幸村的谈话,仁王犹豫了片刻,开口要求和真田一组。
真田弦一郎难得的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