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见了?”
陆衙役不可置信地看着二人。
“想注意不到都难,毕竟那件绣品是为你准备的,通明舫的人知道你一定会拍走它。”蒙云看着他,“那绣品上有什么?”
“等等!”
苏心暮想起了什么,她从腰包里掏出在银钱利时的那条双面绣,又从包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剪刀,从绣面的中心下刀,顺着丝线的纹理小心地挑破上层的绣线。苏心暮拿着它迎向窗外的光线,一截丝线绣着的绣工名号随之出现。
“绣品里有信息!”苏心暮抬起头,“那幅牡丹和这幅的绣法是一样的,里面可能藏着只有绣娘才知道的信息!”
蒙云了然。
他看向陆衙役:“你为什么急着要拍回这幅绣品?因为那里面的信息与你有关,你是害死你夫人的凶手。”
“不对、不对!”
陆衙役挣扎着,口不择言地喊着:“与我无关!是我儿子!是他干的!我是被逼的!”
“你儿子?”
苏心暮茫然。
“是你儿子写的求药信,他想救你夫人,怎么会是他害的人?”
“小兔崽子不分好歹!我走投无路只能除掉她……”
“你在说什么?你干了什么?你夫人是你杀的?”苏心暮越听越糊涂。
蒙云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的儿子现在在哪儿?他在这条船上吗?”
陆衙役忽然停下了呓语,他看向蒙云,恐惧的神情在他眼里逐渐升腾。
“他来了!他来了!”
“什么来了?”
苏心暮回头看去,就在此时,客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桌椅应声而倒,敞开的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
苏心暮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黑袍人头上戴着一顶兜帽,浑身漆黑不见面部。
“是你?”
蒙云紧盯着他。
“谁?”苏心暮在他身后低声问。
“御史台给我信的人。”蒙云看着来人,背后冒起了冷汗。
“蒙郎中好,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
兜帽人掀起了帽檐,冲着他露出一个无比开朗的微笑。少年的皮肤苍白,唇色如血,阳光下显得格外怪异,一双墨瞳在蒙云和苏心暮之间无声地打量。
“你是……他的儿子?”
苏心暮回头去看陆衙役,却发现后者不知什么时候昏了过去。
“第三次?”蒙云谨慎道,“第二次吧?”
“不。”少年摇摇头,“梦里,我们也见过一次。”
“梦?”蒙云反应了过来,“你说的是莫惜的回忆?你是给她送去附魔杵的人!”
少年开心地鼓起了掌。
“正是,蒙郎中还记得我,我很高兴。”
“他是你的父亲?”蒙云指向昏过去的陆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