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是做了一个噩梦还是真的走入了幻境,在那里,她居然试图与自己的父亲交谈。
此时是深更半夜,屋内窗户紧闭,空气燥热难耐,一时令人难以呼吸。
苏心暮下了床去开窗,她推开窗户的那一剎,聒噪的蝉鸣瞬时涌入屋内,与此同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夜空。
浮光?
苏心暮顾不得换衣服便飞奔下楼,她一路朝客舍跑去。
厢房在夜间亮着灯,仿佛黑夜中的一颗脆弱的星。不消片刻,她便赶到了浮光住的客舍前。
她推开客舍的门,却见浮光躺在床上,痛苦地按着自己的胸膛,发出阵阵痛呼。
蒙云俯身在浮光身边,看苏心暮闯进屋内,与她一样的惊慌失措。
“浮光怎么了?”
蒙云摇摇头,伸手抚上浮光的前额。
“像是梦魇了,我怎么也叫不醒她。”
苏心暮在她身边蹲下,握住她的手腕为她把脉。
这一试不要紧,浮光的主脉内涌动着一股极为怪异且凶猛的搏动,仿佛有失控的真气在她体内乱窜。
苏心暮的后背泛起冷汗,她这副模样,活像是练功时走火入魔的人。
纷乱
“怎么回事?”
蒙云站在一旁,同样只身着中衣,一看便知同是被浮光惊醒的,看来她发病的过程极为迅猛。
“我判断不出,现在只能为她运功平息,但是我自己没有内力,林异的内力又受了损,我得去找杜宇。”
苏心暮飞快地说,就着浮光身下的被褥将她抱起。蒙云连忙跟上,随着她一起跑向屋外。
幸好刚才浮光的尖叫也吵醒了杜宇,她从门众的东厢房中走出来,站在门外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远远便看见苏心暮和蒙云朝这边跑来。
“师姐?出什么事了?”
“你师父怎么样?”
“他服了药,在屋里休息,已无大碍了。”
杜宇仍然懵懵懂懂,当她看见浮光的时候,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了?”
“为她运功,就现在!”
苏心暮抱着浮光进了杜宇的屋子,蒙云在地上铺好被褥,帮着将浮光放在上面。
杜宇虽然睡得迷迷糊糊,但也看出浮光身体异常,于是二话不说,来到浮光身边坐下,开始打坐运气。
蒙云站在一旁,看着杜宇为浮光运气,仿佛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杜宇额前身前涌动。杜宇将手掌贴上浮光的后背,不消片刻,浮光便停下了挣扎。
运气结束,杜宇睁开双眼,长出一口气,伸手接住向后倒下的浮光。
浮光虽然不再挣扎,可也没有醒来,她靠在杜宇怀里,面无血色。
苏心暮握住浮光的手腕,为她把脉,万幸的是,她的脉象已经恢复了正常。
“师姐,浮光怎么了?”杜宇抹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