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就将沈鸢推下池塘,差点儿淹死了沈鸢。十四岁将沈鸢关在柜子里一整天,差点儿把沈鸢闷死。十五岁烧了沈鸢的礼服,害得她在学校出丑……
她似乎做过太多太多的错事了,以至于沈明权对她仅有的那点儿愧疚也烟消云散了。
是了,她那么狠毒,肯定是希望沈鸢跟许淑惠去死的。毕竟,她们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小黎,你……”沈鸢万万没想到沈黎会这么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在手机那头哽咽。沈黎想,若是沈鸢现在在她面前,她肯定会看到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孔,说不定她还会心软,毕竟论做戏,她远不是沈鸢的对手。
“你已经恨我恨到这个地步了吗?可是小黎,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比你大一岁?我母亲明明就比你母亲先认识父亲,还有,岑东喜欢的人也是我,要不是当初……我跟我母亲根本就没有抢走属于你的。”
“小黎,我们没有办法选择我们的出生,可我跟岑东是真心相爱的,父亲也是爱我母亲的……”
“去你妈的爱。”
沈鸢不说还好,说了她,她还可以忍,可她凭什么说她母亲?
在沈黎的印象中,母亲苏岑是个性格十分刚烈的女子,可在对父亲的感情上,却柔软似水。她母亲那样温婉动人,她不明白,沈明权当初是瞎了眼吗?
母亲与父亲结婚几年才怀上她,那时候将她宠上了天,她却怎么
也想不通,为何父亲会出轨,在外面的私生女甚至比她还要大。
“你这婊子,跟你妈一样贱,你妈勾引我爸,你就勾引贺岑东。”
“明明是我先认识岑东,小黎。”
“是吗?”沈黎忽然大笑,“沈鸢,你那条仿制品呢?丢哪儿了?”
“……”沈鸢突然怔住了,半晌没有开口。
仿制品?是那条念珠吗?
她曾看到沈黎手上有一条,十分好看,所以也央求着沈明权送她一条。可沈明权告诉她,那是订制的,全世界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了。所以她哭闹着要沈明权帮她去跟沈黎要,也是那个时候,沈黎将她绑在树上,与蛇为伍。
后来沈明权想办法弄了一条仿制品给她,这件事才就这么过去了。
可……她怎么会突然问到这个?
“几年前我的念珠丢了,沈鸢,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你……”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沈黎几乎都能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感觉到沈鸢的那种气氛,若是她们现在面对面呆在一起,沈黎相信沈鸢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她以前不是没看过沈鸢炸毛的样子,不过这些年来沈鸢早已练就了一身的本领,这次回来更甚,不然也不会骗过那么多人。
“你总是要这样,小黎,我承认是我跟岑东对不起你,但是你也不至于每次都这样。”
呵!
这就是沈鸢,脑回路永远都跟她不在一条线上的沈鸢。
沈黎突然就觉得有些乏了,跟沈鸢
多说一句话她都觉得是浪费力气,索性直接挂了电话,也懒得理他这个疯子。
这边被沈黎挂断了电话,沈鸢却再也淡定不了了,立马翻开包,把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却始终没有看到那条念珠。
沈鸢煞白了一张脸,双手紧紧的握住包,脑海里却响起了沈黎的那句话,“那条仿制品呢?”
什么仿制品,她怎么可能还留着,早就扔掉了。可那条念珠怎么会在沈黎的手上,她明明……
既然沈黎知道了,那么贺岑东知道吗?
瞳孔倏然放大,沈鸢脸色一片惨白。急急忙忙的拨了贺岑东的号码,贺岑东原本还在为沈黎出现在裴氏的而耿耿于怀,沈鸢这边的电话就进来了。
贺岑东眯着眼睛,迟疑了良久才接起来。
“喂,岑东,你在忙吗?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沈鸢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也乱糟糟的。特别是贺岑东许久都没有接电话,她也就一股脑的发问。这问完了才惊觉自己的行为,“岑东,我只是,我只是……”
“嗯,我刚刚在忙。”
贺岑东捏着眉心,第一次觉得跟沈鸢说话力不从心,尤其是当沈鸢在质问他的时候,一股厌烦油然而生。
可他还是压制了下来,将这一切都归咎在沈黎的身上,这个女人,就算是离了婚也是阴魂不散。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耐着性子问道,那边沈鸢微微怔然,并未发觉
贺岑东的异样。看贺岑东对她的态度,并不像知道了那件事的样子。
方才悬在半空中的心也算落了下来,“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你,我那颗念珠上面的珠子,还在你那里吗?”
珠子?
贺岑东眼眸一怔,内心却暗潮涌动。
沈鸢不说起这颗珠子,他倒是差点儿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自上次跟沈黎摊开来后,那颗珠子就被沈黎拿走了,不过沈鸢今天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贺岑东心有疑惑,却是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了吗?你要这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