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水在伤口边缘轻轻擦拭了一遍,指腹蹭在她苍白的脸上,心疼的呼了口气。“大梨,对不起,我来晚了。”
若不是因为那边突然出了事,他也不会耽误时间,没想到他还是来迟了一步,让他们有机可乘,伤害了沈黎。
“我就说,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变蠢了。”
他喃喃道,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的,紧紧的,生怕一个不留神便稍纵即逝。“我不会再给他们伤害你的机会了,大梨。”
似听到了贺楚慎的话,原本昏睡的女人微微动了动身子,眉头轻蹙,嘴里呢喃了什么,却下意识的反握住贺楚慎的那只大手。
贺楚慎唇角上扬,露出了愉悦的神色。
市医院这里在接到电话后立马就开始运作起来,在门口等待着贺楚慎。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驶来,在门口停下。老李下了车打开车门,贺楚慎便抱着沈黎下了车。院长一看是贺楚慎,急忙迎了上来。
“五少。”
“嗯。”贺楚慎点头,“张叔,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五少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怀平笑问,却见贺楚慎微微冷了脸,立即反应过来,“这位是?”
“马上安排检查,我要彻彻底底的检查。”
张怀平一听就知道贺楚慎怀里的女人有多重要了,立刻安排了人员给沈黎进行检查。看贺楚慎又恢复了神色,这才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五少,您看,我们去办公室里坐坐?”
“不必了
。”贺楚慎冷声拒绝,“今日就不叙旧了,改日再过来拜访张叔。”
“那也行,也行。”
张怀平自知贺楚慎这会儿没心思打理他,也没有过多纠缠,寻了理由便离开了。
“楚先生。”
老李从外面赶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贺楚慎,“这个是在车上找到的,会不会是沈小姐的东西?”
他们才刚刚从国外回来,这车上绝对不可能会有这女人的东西,老李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沈黎,而且这上面还沾上了血迹。
贺楚慎接过那条手链,是上好的紫檀木做的一串珠子。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这条链子有些残缺,似乎是缺少了一颗珠子的缘故。
他点点头,“老宅那边想必已经知道我回来了,你且去走一趟,探探口风。”
他这么多年没回来,一回来恐怕就会闹起来。
贺家,向来都是如此,尤其是他几个哥哥,巴不得他在外面不回来。
他笑了笑,笑意却并不达眼底。一开始他并不打算回来,至于贺家的一切,他也全然不在乎,可偏偏榕城有他不得不回来的那个理由。
三年了,他也该是时候拿回一些属于他的东西。既然有人不珍惜,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抢回来。
“大梨,可不要让我失望。”
沈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病房里静悄悄的,只听得外面虫鸣的声音。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在她微凉的手背上,点滴顺着输液管进入血管里
,沈黎的手微微动了动,睁开眼便瞧见一张熟悉的脸。
男人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报纸,忽一侧首,两人的视线相撞,男人忽然笑了。
“醒了?”
沈黎眨眨眼,企图掀开被子起身,贺楚慎却快她一步起身,按住她的身子。“还病着呢,别动。”
他语调轻柔,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沈黎在这一刻心安了,微微点头,笑道,“我只是想靠着坐一会儿。”
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这会儿嗓子哑的可以,沈黎蹙眉,似乎不太满意现状。贺楚慎过去接了一杯水,探了杯身这才递给她,“有些烫,慢点儿喝。”
沈黎接过捧在手心里,眸里却闪着光,“楚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沈黎的心里,楚慎是个特别的存在。当年要不是她的执拗,贺楚慎也不会离家这么多年断了联系。沈黎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的,所以这几年就算她再难,也从未想过要找贺楚慎。
只是现在,他突然回来了。真好,至少对于现在的沈黎来说,真好。
“来晚了吗?”
他稍显冷淡的口气里带着自责,这一句不是问,而是自我责问。
沈黎却摇摇头,目光定定的看着他,“楚慎,谢谢你。”总是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出现。
昨天要不是贺楚慎,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而更让沈黎心寒的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陷害她。
沈明权,贺岑东!
沈黎死死的捏着水杯,眼里一闪而过
的狠厉自然没有逃过贺楚慎的双眼。
单手覆在她的手上,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她拥入怀里,右手禁锢着她的后脑勺。沈黎就任凭他这样环着她,他怀里很暖,很窝心。
她闭着眼睛,脑海里闪过一幕又一幕贺楚慎离开的画面,最终定格在了他在机场留给她最后的背影。
微微的叹了口气,她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却只是看到了他精致的下颚。
似察觉到怀里人的举动,他低头,那一双澄澈清俊的眸子对上她的,他眼角带着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