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不快去准备!&rdo;谢砚随时都在暴走的边缘。
古沉欲言又止,但是为了主子的安危,还是开口道:&ldo;主子,不可!&rdo;话一出,古沉就很清楚的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可即便如此:&ldo;主子不可,谢淳殿下无故失踪这其中必然有所蹊跷,说不定那就是一场阴谋,主子去了,这、万一遇到什么危险,这、属下承担不起,且这位东濮京城我们的人很难在一时间汇聚……&rdo;
谢砚沉声:&ldo;那依你的意思,我就不这么不不管他了!&rdo;
&ldo;属下不敢,属下只希望陛下以北襄大业为重!&rdo;
谢砚揉了揉眉心,这种情况他何尝不明白,可是这些东西和谢淳放在一起,他还无法做到都谢淳遇难视若无睹。&ldo;还不快去准备!&rdo;
古沉见主子执意如此,也只好作罢。&ldo;是!&rdo;
碰!
茶盏被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强大的抨击力度让原本视为珍品的雕花茶盏,开始出现裂缝,滚烫的茶水顺着缝隙一点点溢出,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在桌面上形成了一处不大的水坑。
赵均饶再也忍受不了压制在心中的怒火,势均力敌发对手对敌人有种超越自然的直觉,他一口咬定:&ldo;沈姜次!!&rdo;
&ldo;公子?&rdo;
赵均饶铁青着脸,突如其来的声音很自然成了他的发泄对象,毫不留情的一脚将那人狠狠的踹到地上,不解气。一把拽起那人的衣领,怒吼着:&ldo;找!还不快去找?!找不到他,你们都是死路一条!!&rdo;
&ldo;是!&rdo;那人被狠狠的扔到地上,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ldo;属下,现在就去找!&rdo;
房间内如死寂一般。
赵均饶拿起茶盏毫不客气的扔向门口处,原本就已经出现缝隙的茶盏,在遇到撞击时,彻底碎裂。锋利的残片伴随着茶水在空中扬起,后狠狠坠落。赵均饶望着地面上的残局他,咬牙切齿:&ldo;沈姜次!!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一定!&rdo;
&ldo;啊切!&rdo;
沈姜次被不安打扰,他看了看窗外,时间差不多了。他缓缓站起身来,脸上还挂着丝丝慵懒,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自己的略带褶皱的衣衫。
&ldo;褚临,时辰差不多了,我们也去!&rdo;
&ldo;备马!&rdo;
不安、着急充斥赵均饶,他当即决定亲自前往。此刻的他也不得其他的事情,满脑子都是谢淳遇险的消息。
他着急忙慌的脚步,不知是不是扰乱了隔壁的清净,在他走后。隔壁的房门缓缓打开,男子淡漠的望着发生的一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ldo;师弟,不急!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我期待和你一决高下!&rdo;
&ldo;谢淳,一定要等我!&rdo;
寒风呼啸而过,天上繁星点点,紧握的缰绳,疾驰的骏马那是对爱人的表达。
&ldo;公子!&rdo;
赵均饶已经将所有的一切抛之脑后,奈何一人之隔的路程,在此刻宛若鸿沟跨在两人之间,他能做的就是尽量缩短这一切。
终于,昏暗的光辉撕开被漆黑笼罩的天空,微弱光亮柔和的的照在大地上,空气中挥发着清晨的寒凉。
&ldo;吁!&rdo;
束缚着骏马的缰绳被扬起,骏马配合着停下马蹄,谢砚看着面前的凌乱场景,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慌张,纵身一跃,因着惯性的作用他的脚步有点踉跄。
&ldo;主子!&rdo;
谢砚全然不管身后的叫喊,靠近了,眼前的一切似乎更加清楚了,华丽而舒适的马车如今四分五裂,地面上依稀散落了类似马车部件,不远处躺着侍卫的尸体,鲜血从他们都伤口处涌出,匍匐蔓延在地上。初晨的日光洒下来,那一抹抹血色是那么可怕。
谢砚呆滞在原地,他周遭的空气好像一下子被抽空,自登基为帝以来,他面对过无数中磨难,大大小小的造反,平乱,那种措不及防都没有这一刻来的猛烈,而更是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ldo;哥!&rdo;
&ldo;哥?你在干嘛?&rdo;
&ldo;哥,我在这?&rdo;
谢砚恍惚间好像听到了谢淳的声音,他着急的环视着四周,企图找到他想找到的人。汗珠不知何时湿润他的掌心,那种无力的无能如枷锁一般吞噬着他。
记忆中的谢淳随之浮上脑海。
其实,生在皇城、生在皇室,哪有这么多幸运的身世、幸运的过去。只不过,他的过去被他刻意抹去,刻意的掩饰,所以一切才显得那么完美无缺。
&ldo;公子,那是谢砚!&rdo;
赵均饶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停下,视线穿过纤长且略带粗壮的竹林,一个个身影完整无缺的落在视线视线之内。
他握紧了手中的缰绳,迫切的在人群中寻找着他的身影,果然是无果的,他当即决定:&ldo;还不快去找!&rdo;
&ldo;公子。&rdo;随从有些疑问,谢砚的出现是他万万没想到,如今敌在明我在暗,如今这万一被发现了、
赵均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ldo;找人!还需要我说第二遍吗?&rdo;
&ldo;是!是!!&rdo;
随从默默散去,赵均饶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喃喃自语:&ldo;谢淳?你到底在哪?&rdo;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开始有一点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对他保护不够好,还是、有些人故意牵连他。视线中谢砚的那一抹身影,那一刻在他眼中宛如一根深入骨髓的倒刺。
谢砚,或许你就不应该带他来这个地方。又或许当年,谢淳在冷宫救下你就是个错误。就如同我和沈姜次的初遇一样都是个错误。
想着,赵均饶似乎被无尽的仇恨蒙住双眼,他努力,他挣扎,却始终抵不过心底那早已触发的私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