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淙之接过手机,让易达通把米丽带走:“你带她去楼下的医务室。”说完就开始跟李禾山讲述林屿的伤情。
李禾山接到电话火急火燎地出发,还以为有多严重,到了一看:“就这?”
傅淙之不悦:“这还不严重?”
李禾山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行吧,我看看。”
林屿倒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小伤,已经不疼了,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不碍事。”李禾山对林屿的态度亲切又温和:“我是淙之的私人医生,四舍五入也是你的私人医生,所以不麻烦。轻微烫伤,冷敷及时,没什么问题。”
他打开医药箱,找出一管适用的药膏递给林屿,傅淙之自然而然地接过,小心地抹到林屿的手上。
两人挨在一张沙发上,手捧着手,一切是那么自然,李禾山愣愣地看着,走的时候又想起傅淙之还跟说他想多了,忍不住哼一声,狗男人。
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
伤处不大,傅淙之沾着微凉的药膏薄薄地涂了两层,动作轻柔,仿佛羽毛扫过,林屿瑟缩了一下,傅淙之误以为他疼,动作放得更轻了。
某一刻起,林屿的耳根突然热了起来。
碰在一起的膝盖也无端发烫,比手指上的伤还不容忽视。傅淙之捧着他的手端详,让林屿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是什么宝贝。
林屿抽了抽手指,傅淙之抓住他手腕,“先别动。”
林屿往后挪了挪屁股,“李医生已经走了,我自己抹也可以。”
傅淙之一瞬间没理解他的意思。
林屿用另一只手挠了挠侧脸,不敢跟傅淙之对视:“李医生走了,可以不用假装了嘛,哈哈……”
傅淙之这才想起契约情人的事。
他把手收回来,没有告诉林屿李禾山就是合约的提议人,在李禾山面前不演戏也无所谓。
而且从知道林屿受伤的那一刻起,他压根没有想起过合约。
林屿三心二意地研究药盒上的说明,他虽然极力克制,视线还是忍不住往傅淙之的方向飘。
只是合约关系,傅淙之有必要对他这么好吗?
还是说傅淙之就是面冷心热?其实是个大好人?那如果换一个契约对象,傅淙之也会这样对ta吗?
各自胡思乱想着,忽然没有一丝预兆的,四目相对了。
林屿:“……”
傅淙之:“……”
还是傅淙之先整理好情绪,淡定反问:“看什么?”
林屿脑子里全是傅淙之为他着急为他担心的画面,他怀揣着扑通扑通的开心,问:“你不生气了?”
傅淙之莫名:“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早上的时候。”
傅淙之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