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还是没声。
肖君也没声了。
随后,初阳听到了谁慢慢走进来的脚步声,很慢很稳,像在埋地雷。
又好几秒后,床被抬了起来。
雪下初遇
监控室内,宋初阳、明来、肖君、慕容衾四个人并排站着。
面前坐着两个宿管老师,一男一女。女的皮肤高原红,红里又长了很多雀斑,有种独特的韵味。男的则一脸麻子,皮肤本来就黑,这会儿明显伤肝动火着,黑得找不见任何情绪。
很奇怪,这样四个人一齐站着面对的时候,初阳却不觉得紧张了。他平常被宋先凌罚站罚得多,站得自然端正,抬头挺胸,做错了依然理直气壮的状态。明来气势稍微弱一点,他的脸越发地白了,眉头紧皱,额头还渗汗。而肖君,则一直低着头抠手指,慕容衾一脸麻木,似乎只是在等待死亡。
“你们说说,到底像什么话?”女老师用食指戳着桌子吼,“里应外合、调虎离山,却只是为了偷把天台的钥匙?!”
这慌是初阳随口撒出来的。
“为什么!啊?”女老师一脸不理解,“你们有什么需要说一声我们会不给吗?”
“开天台的门做什么,啊?本来男女寝隔得就这么近了,还想上天台跳过来跳过去的?”还是女老师在说。
“你你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和他们闹什么?你觉得好玩是不是?说什么有流氓混进来,吓到其他同学了怎么办?”
“你们这么闹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手机问题啊,七班八班,带手机要扣多少分?你们这两天志愿劳动白做了?”
提到这茬,初阳的心漏跳一拍,觉得真心完蛋了,又他妈牵扯班集体。他觉得自己会被这帮人批斗死的。
所以他赶紧揽责任:“手机是我带的,和他们没关系。”
“罪魁祸首是我们俩,他们没做什么。”明来说。
慕容衾看了肖君一眼,神情柔和了些,道:“和肖君没关系。”
肖君没有解释,事实本就如此。
与女老师不同的是,男老师一直沉默,似乎觉得他们大闹的原因不止于此,但又还没思考到更大的目的是什么。只能在女老师骂完之后说先回宿舍洗漱,他会报备给学校,公平处理。
女老师道:“确定要报备吗?”
“当然!”这会儿他情绪又起来了,“这么大的事儿不好好解决谁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再搞什么更大的幺蛾子?”
女老师与孩子们相顾无言。
他们四人被叫回去的时候男老师还又去杂物间拿了新扫帚给明来,递过去的时候对他说:“要知道注意形象。”
初阳不知道这位老师什么意思,他惦记着慕容衾和肖君,于是转身面对着并排而走但都微微低着头的俩人,说:“不好意思啊连累了你们,改天请你们吃大餐。”
慕容衾倒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说:“既然事情都这样了,就别再逞什么自己担责任的强。”
说完,她眸子转开,看了一眼肖君,什么也没和他说便潇洒地走了。
手机被收,女老师又跟着,初阳知道他们没法现在互道情况,所以就只对着慕容衾的背影做了拜拜的手势。
男寝这边,三个人上楼的途中,初阳感谢肖君,说他在门口的夸奖是真心实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