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着你身边的那群好友该如何看呢?”
面前这人说话的语气越是和煦,他那隐隐作疼的腹部就不自觉得抽搐,“知……知道了,知道了。”
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她满意地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既然太和楼不能再回,她也暂时没有再去寻得其他住处的想法。沈亦棠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晃悠着。
街市边琳琅满目的商品惹得人目不暇接,路上挤满了匆匆而过的人。
沈亦棠对这些并无兴趣,只是草草扫过几眼便离去。
踏过这段喧嚣的地段,越往前走周围的建筑房屋就越简朴。
冬日的白昼短暂,她也只是走着,天边就擦过了暗色。
怀里揣着两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她这条路的尽头卧居着一座破庙。
指尖即将推开那扇门时,她的耳朵动了动,隐隐约约听到了些许动静。
大风冲撞得屋内呜呜作响,屋内的两只貍猫交颈缠缩在一起。
其中一只毛发湿漉,止不住地发抖。
蓦地,门外传来一阵亮光,有人走了进来。
靠在上面的那只貍猫警觉地站起身,脊背拱起地哈着气。
但很显然,这点威胁对于那个不速之客并无太多的威胁。沈亦棠不急不缓地跨步进来。
背着光的身影满满靠近,距离它们三步远的位置,她的五官逐渐清晰。
背光的人微微弯下腰,热心地问道:“我见你们貌似遇了麻烦,需不需要我来出一份力呢?”
干燥的柴火给予这座破庙难以忽视的暖意,噼里啪啦的烧着好不快活。
快要被大雪给冻僵的貍猫夫妇蜷着身子,嘴里发出舒适的呼噜声,睡在了沈亦棠身边。
翻出了埋在稻草中的一块石板,她把从雪地里扒来的草药用石头细细地碾碎。
清新的草汁粘稠地搭在石板上,也沾染了沈亦棠的手指。
不甚在意的用身上的衣料擦拭干净,她扯开了之间缠绕在手腕上的止血的布条,从腰际拿出刀,眼睛不眨地剐了一刀。
口子不深,猩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掉落在草药上。
面前的人对于这个场景是见怪不怪了,可把一旁的貍猫夫妇给吓得不轻。
其中一只蹭得转过身,惊讶地问道:“沈恩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的血可以让植物的生命力变得更强。”在自己脏兮兮的衣料中勉强撕了一块把伤口包上,“如若是花束便可以长久不衰,换做是草药就是增强药效。”
“冬日草药难寻,用这法子好得快些。毕竟……阿庄,你的妻伤的很重。”
那只被叫做阿庄的公猫面色忧愁,“猎人的陷阱实在锋利,梅花的伤口一直流血,回来的途中还沾了雪水——还好遇到了沈恩人。”
温暖的火光把他们漉湿的毛发吹得蓬松,她仔细地把石板上的草药抹在梅花的伤处,“无妨,举手之劳。只是要暂时住在这叨唠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