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琦:“也就是外面那群傻子,真当殿下会剥他的皮要他的命……”
楼招子:“他一天不死,我就相信一切终会发生。”
庞琦:“在梦境应验之前,你我要极力阻止殿下的冲动之举,可千万不能让他做了后悔之事……”
“不求如今无过。”
“但求来日有功。”
继续向前,楼招子主动分享情报:“听齐侍卫说殿下让我去安魂,我特意自作主张备了个棺材,这么厚的,太子妃当时看到那副棺材显得十分满意。”
“我比较惨,方才端进去的饭他是一口没动……”
“其实我还寻人重新刻了个碑,本想在上面为太子以儿婿的身份留个名……”
“你疯了!”庞琦当即道:“若是给如今的殿下瞧见,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这不是还没说完么,只是想着,不过后来我也担心适得其反,就只加了个婿,后面留了白,待一切尘埃落地,多加两个字也方便。”
庞琦十分羡慕:“你有好多机会……”
楼招子:“……罢了,今日上药之事还是你自己去吧。”
虽然已近丑时,温别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安静地等了一阵,庞琦终于气喘吁吁地小跑着回来了。
他虽然是个给使,但到底是贵人手下贴身的给使,重活轮不到他做,一双手养的比舞刀弄枪的太子殿下还要白嫩。
他先是备了盆水将温别桑的脚放进去烫了烫,而后重新放回床上,将药油重重搓在掌心,随后小心翼翼地按在了他的腿上。
温别桑微微动了一下,庞琦急忙道:“很疼吗。”
温别桑摇了摇头,只是按上来的时候有些疼,但那块皮肤在对方的掌心下很快热了起来。
肿的那么高,庞琦也没敢大力去揉,只轻轻搓了一阵,态度用心至极。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庞琦自然不可能告诉他真相,他随口道:“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这对奴才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温别桑也分辨不出他究竟是虚情还是假意,但无论如何,对方的的确确帮到了他,便道:“多谢。”
得到他的道谢,庞琦显得十分高兴,但他很快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道:“那公子,您可还有别的吩咐?”
温别桑摇了摇头,又道了声谢,庞琦便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
瞧着那眉开眼笑的样子,活像是得到了什么奖励。
温别桑越发觉得困惑。
一直想不通的事情,温别桑便不再多想。
房门关上,他侧身躺了下去,竖起耳朵去听周围的动静。
虽然清楚以自己的耳力,也听不太远,但他还是在发觉一片安静之后将头在枕头上蹭了蹭。
很快,用来固定头发的一个乌木色长方体滑落了下来,他又用力甩了几下头发,使它完全落在床上。
双手捡起那条成人手指长,约二指半宽的乌木发饰,拇指在旁边轻轻滑动,很快,一支非常短的刀片从里面弹了出来。
温别桑又朝外面看了一眼。
外面十分安静,偶尔有守卫的交谈声,讨论着逐渐降下来的气温。
温别桑捏着乌木块,用刀片划开腕上的衣物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