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前部分记忆我知道。”她说,“若是你的恩人们实则心思不纯,救你动机别有目的,你又当如何?”
他思考一会儿,道:“那便两不相欠。”
“好。”她笑说。
仙界,同那糟粕三盟城子乌囚,有时看来是一样性质。混沌中含有黑白二极,灰面融地,所到之处和谐与生。因此世中无极白是胜,极黑是败理,它们相互制衡,缺一不可,无好坏说。若说仙界皆清白,真要笑过擎山也不曾歇。
铿尔能感她心中事,得到此番论想不由慨然。
她此刻胸中荡气涤浊,心情大好,目光转至周边草木蔬色。
“你寻路,我注意异常。”
铿尔答应,疾往寻荫下碑。
“你怎在此。”
碑前立着一个熟悉身影,南学士。
南学士貌似颇友好地行礼道:“我来告罪。”
他笑,后直身。
“你不像来告罪,反要图谋不轨。”她不留情面地回道。
南学士道:“我已离反三盟,为我妻侣。”
她问:“你们已结情线?”
“是。”
“我不能信你,你走罢。”
“你的妖脉,可想知真相?”
她直视南学士,笑问:“与我交易?”
南学士闻其怒而仍回之:“此事只有我知,哪怕是你以闭七窍之能也无法得知。”
“你怎知我得闭七窍之能。”她的眼神愈发冷漠。
“化水镜。”
命
“此镜由我更改,衍得一法为‘窥’。不过我向来只听,其余不有知,你可放心。”他这话说得有礼,好似便能掩其前过。
她心中更恼,却不显出来,道:“你与子乌囚是何关系。”
“互利各谋罢了,我要说的事与其相关。”南学士走到一边,继续说,“闻子乌囚有替换气脉法,只是城行交易之风,即以脉换脉。我初得消息以为无望,以为只有相同气脉才可替换。后来无端得见妖主,他允我心愿,只是要帮他寻《九转莲花步》。他为我指明一路,去找青鸾山下一个祭神部女。我见到你时,你正徘徊于山脚。几步以后,你晕倒在地。这里倒也奇怪。我上前依妖主嘱,刺破你灵脉后才始抽灵。他者气脉入体长久,气息变更,融与现主,是以你察觉不出自己气脉有什么不对。”
铿尔道:“想起一名,‘夫澶’。”
南学士停言,望向她时神情不善。她于心对铿尔道:“说中了罢。”铿尔笑回她:“嗯。”
南学士站原位不移,总算弃他那一身文礼于后,肃声道:“她在哪?”
“你们不是已结情线?怎会不知对方现处何地。”
南学士叹道:“我与她分别长久。”
“是否因你勾结对立,她才不理你的?”她问。
平静娑音下碑岩映华绿,南学士低头看着碑,愁绪忽来,稳声说:“这碑是她手刻,你们不知,青鸾山本名‘栾机’。”
他和妻侣之情意被仙界发现,立遣他妻侣速离栾机山,誓与其永不相见。
她道:“虽说发誓,你们背地里可也偷会过。”
“是,可我不知她从哪来。”